鼻尖差一点点抵住她的肩膀,手没搭在她的腰上,克制地放在枕头边。她没敢像之前那样直接把自己塞进虞听的怀里懒懒享受,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胆小的幼猫,对主人怀有胆怯,又在危险的夜里渴望主人的庇护,趁人睡着偷偷来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找好了位置,蜷缩闭眼。
为什么会这样克制,虞听心知肚明。是对她冷暴力,亲手把她置身於不安的晃荡里。虞听真是又坏又自私,自己心情不好,也故意让在意她的人也不好过。
昨晚冉伶怎么可能睡得着,定然是一直清醒着内耗着,等到确认虞听睡着了才敢凑到她身边,在黑中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带着一肚子委屈或者满眼的眼泪闭眼,不知道难过了多久才入睡。
冉伶爱她,在意她,离不开她,虞听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她的心,她离开她就会失眠难受睡不好觉。
就算昨晚被那样戏耍被那样冷暴力,她不也还是渴望靠近,甚至担心虞听被弄醒或是担心虞听不愿意,她害怕看到虞听更冷的表情,所以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她身侧。
想到这里,虞听的心情忽地晴朗了,心里积攒了一夜的烦躁被面前冉伶渴望又克制的模样给驱散了——
身心舒畅,刚睡醒的女人弯起了眼眸,鼻息哼出了声满意的轻笑。
床铺干净柔软,散发着馥郁的花香,犹如幽密的森林,拥有着让人迷失的能力。从前,虞听从来不觉得床会有这样的沉浸感。
就这样躺着看了一会儿,虞听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撑起半边身子,窍长的手拨开遮在冉伶脸侧的发丝,虞听垂着眼,愉悦地端详起她。
冉伶的睡相她看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感叹她熟睡时被放大了好几倍的与生俱来的柔顺感,就像沉睡在花丛中多年的睡美人,纯净无瑕,不谙世事。
像抚摸猫咪一样抚摸着她的脸,整个掌心都覆了上去,指尖顺着她流畅的下颚线往下滑,虞听回到了昨晚掐住她的那个位置。
昨晚……
昨天确实挺想亲她的,又因为心情不好,不太想满足她被亲的欲望,不如她愿偏要吊着她。
而此时她微微张着唇正在熟睡,对虞听的注视和抚摸一无所知。
虞听的手掌心继续往下挪动,覆在她的颈侧上,又按着,弯下腰,一边将眼前掉落的长发撩到耳后,一边凑上去亲她。
她动作轻缓地亲了亲她的唇瓣。只是碰了碰,冉伶不会醒,虞听没有就此后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感受她均匀而清浅的呼吸——第一次被虞听亲后没有心跳加速是因为没有意识。
没有意识,很微妙的感觉。她对虞听毫无防备,虞听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她,可以对她做任意想做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未经她同意,用她来疏解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