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眼神乞求虞听,虞听看着她的眼睛,被逼出的水雾浮在她眼眸之上,泛起水光,湿红脆弱。她痛苦,她难受。
虞听的心脏也跟着剧烈绞痛。
并非是理智让虞听松开了手,是她也心疼到无法承受。虞听松开了她,冉伶立刻从她掌中脱离,偏过头,弯下腰剧烈咳嗽,扶着墙,身体软到几乎跌倒。
站在门外的保镖发现不对冲了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虞听怔怔地站在原地,胸腔和身体都处在一中不正常的起伏里,对面的冉伶涨红了脸,白皙的脖颈上留了一道刺眼的掐痕。
虞听也在盯着那道红痕看。
“冉小姐.......”
冉伶艰难地摇了摇头,给他做了个手势,随即又牵住虞听的手腕。
保镖会意,上前扶住虞听,“虞总,先回家吧。”
冉伶来就是为了带她走的,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这里不是能好好沟通的地方。
这里凌乱不堪,什么都有,全是虞听发病的痕迹,七扭八歪的烟头,被砸碎的酒瓶,被砸碎的手机。
一整晚的心慌已经够了,她找到了虞听,要把失控的一切掰回正轨。
*
虞听被半强迫地带进了车里,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挣扎。
锁上车门,车子行驶在灰蒙蒙的马路上,虞听坐在窗边,她瞥向窗外,她要发泄的气焰中断在了那个刺眼的掐痕里,她整个人凌乱,精神恍惚。
她麻木得像一具木偶,眼神也黯淡无光。
冉伶知道这样的沉默不能再继续,伸手去牵虞听的手,用哄人的姿态想让她正过脸来看自己,因为那样她才能用手语来表达自己想表达的。
可虞听不听她的,不照着作,甚至,她把想说的话打在备忘录上,放到虞听面前想让她看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她像是在跟冉伶抗争,像在跟冉伶置气。
她一闭眼,无法出声的冉伶在她面前便等於不存在。
冉伶怔愣着,巨大的无力感朝她侵袭而来,她尝试动了动喉咙,依旧堵塞又哽咽。
她无法跟虞听沟通了。
她的轨道像断了一截,崩溃,无法运行。
冉伶最反感的,便是失控。
车厢里是可怕的死寂,彼此各怀心事,谁也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清晨的马路车辆稀疏,司机依然谨慎地匀速行驶着,谁料迎面而来的一辆SUV忽然失控,宛如脱缰猛兽一般狠狠朝她们撞来,司机猛打方向盘,也来不及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