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就她们两个人。虞听开车,冉伶坐副驾驶,她们没有开音乐,开到海边,车窗开着一条缝隙,耳边就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夜晚的海像是涌动的巨兽,永远那么令人心生恐惧,多看一眼都要心悸。她们坐在车里并没有下去,因为现在是春天,晚上的风很凉。因为上一次两个人在夜里看海、在海里拥吻的激情过后,第二天冉伶就发了高烧,烧了整整三天。她多么虚弱难受的那三天,只像是把虞听给烧烬了。
明明虞听会那么的心疼她。
虞听想问,当时冉伶算计她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心疼她。她不确定自己从前迷离的很多时刻有没有问过冉伶相同的问题,或许问过了,此时此刻她还想在问一次,不是因为她忘记了答案,只是.......
她不是计较,或许只是想宣泄一下自己的被激起的情绪,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会被冉伶随随便便两句话便哄好。
这是冉伶。
早已被她推到神只之位的冉伶。
最终还是把问题抛出,下一秒就被海浪吞噬了,像从没问过,只剩心跳作证。靠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听到问题后瞥向了窗外,她的沉默了不算太久,她说:“我不知道。”
“听听,我好像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
“可能当时我太疯狂,就像杀红了眼,脑子里的很多事情都会被强行以另一种安慰盖过,都记不清了。”她也分辨不出那种常常失眠、在睡梦中被惊醒、心绞痛的感觉是不是心疼。或许只是做了亏心事后被没收了睡眠,睡眠不足后的生理症状。
“那现在呢?”虞听又问。
“现在,听听感受不到么?”冉伶有点点无奈,轻声说:“你出一点点状况我都心慌的。”
虞听感受得到。她们在一起冉伶花了很多很多精力在照顾她操心她,事无巨细,就像母亲对待自己女儿,拥有无限耐心和一切办法。
她依然是从前的伶姐姐,是那个完美的恋人。她甚至不太忙工作了,在处理掉了冉隆之后。她拿到了冉氏的一部分股份,是冉奶奶看重的继承人,依然选择把更多时间留给虞听,她做到了不再出远门,陪虞听。
因为知道时间不应该都浪费在忙碌里,她并不是眼里尽是利益得失的冉隆,有些东西对她来说更重要,比如说陪她的生病的爱人。
虞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病了。
虞听望着她窍细洁白的后颈,长发被绾起,几缕散落的碎发让她看得有些入迷。冉伶爱穿吊带裙,因为她拥有最完美的肩颈,巨大的黑暗将她衬托得愈发生动迷人,美丽,是她永远的代名词。
其实窗外黑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虞听注意到车窗反射着自己的脸,冉伶正盯着何处看?
她心跳漏了一拍,动了动唇,换了个问法,“如果重来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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