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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自己打的吗?”陶浸扫一眼水壶,轻声问。

“嗯。”陈飘飘点头。

“不错。”

陶浸拍拍她的肩膀,往下一个床位去。

熟悉的清香随着门锁下落而散了,安然抱着椅背,有点疑惑:“查寝查这个?”

“不知道。”陈飘飘摇头。

“陶浸还挺温柔的。”安然砸吧嘴,有点回味。

这是她第二次见陶浸,但上一次光顾着紧张,也没什么交流。

“是吧,她人可好了,咱俩一起吃过饭。”齐眠过来,掏着妙脆角吃。

“她还给我卷烤鸭。”

“吹吧你就。”安然转身坐回去,不想理她。

“真卷了。”齐眠拽安然的衣服领子,俯身看她写作业,放低嗓子,“哎你给我抄抄呗。”

陈飘飘放下手机,又趴回桌子上,安静的睫毛一扇一扇。

卷烤鸭?

陶浸没有帮自己卷过烤鸭。

陈飘飘有那么一点心事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和陶浸成为了朋友,但陶浸的朋友很多,不缺她一个,也不多她一个。

那些曾经让她在夜里反覆研磨的对话,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言外之意,她不太确定,那些暧昧的色彩是被少女从心脏里捧出来时染上的,还是被从回忆里捞出来时曲解的。

戏剧节将在国庆后举办,陈飘飘和陶浸的工作交流变得多了起来,但陶浸很忙碌,一场排练下来俩人也说不上什么话。

最多就这个鸡腿饭还蛮好吃之类的。

终於迎来一个周五,社团要出校给群演购置衣服,在北城的动物园旁边有一个批发市场,价格很低而且品类众多,什么款式的衣服都能找到。

陈飘飘下午第二节正好没课,自告奋勇陪陶浸去。

批发市场很大,又鱼龙混杂,俩人在此起彼伏的砍价声中逛得头晕眼花,满身布料味儿,但她们排的是年代戏,批发市场都是时装比较多,腿都走酸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晚饭时陶浸说,在前门有个夜市,有几家定制旗袍的店,问要不要去看看。

陈飘飘当然说好,打车到前门,路过河流边小酒吧的声色,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终於找到了那家旗袍店。

俩人认真地选定布料、款式,包括学生装和舞曲服,给老板发去数量和尺寸后,交付定金。

腰酸背痛地出来,俩人同时叹了口气。

然后在夜深人静的胡同里,又同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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