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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筋疲力尽地醒来,发懵。

记不清昨晚做了多少次,陶浸温柔地摆弄她,用了她想过和没想过的姿势。不知道有没有酒精的放大作用,但她觉得床上的陶浸不太一样,她依然体贴,依然柔软,但她不再明媚,她的闷哼和喘息潜伏在夜里,在陈飘飘的身体上,在陈飘飘的颈窝里。

每当陈飘飘颤抖时,陶浸会将亲吻和吮吸收回,小小地咬她一口,然后再温柔地用舌尖安抚。

发现了陶浸的xp这件事,比任何事都要令陈飘飘浪潮汹涌,好像窥探到了蓝鲸沉到海底时自由自在的嗡鸣。

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有了生理反应。

毫无疑问,她做得很爽,陶浸也做得很爽。

她们没有任何承诺地、不计任何后果地、甚至没捋清过因果和开端,就这样做了。

很多次。

有人将这样的事形容为“交流”,有人形容为“探索”,对於陈飘飘来说,都不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陶浸下了蛊,裹在表面的床单和睡裙都令她感到不适,她对一切接触的布料都有了异物般的排斥感,因为那不是陶浸的手指。

陶浸抚摸她时,她像一只被驯服的狐狸,陶浸可以咬她,也可以拍她,一切都让她那么舒服。

可惜的是,她还没有“驯服”陶浸。

她想要触碰她,却没有力气,陶浸依然像天边的月亮,被笼罩的湖泊归属於它,但它只在湖泊里留下一个倒影。

她没有降落到湖泊里,没有属於过湖泊。

不高兴。

陈飘飘发完这场呆,侧头看看落地窗,窗帘掩了一半,蓝天白云被阳光送进来,连树影都生机勃勃。陈飘飘不喜欢阳光,因为太阳没有欲望,欲望是压迫,是隐藏与回避,阳光是生长,是无所遁形。

双人床的另一边空着。陈飘飘想了那么多,都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

从她醒来就发现了,但她不愿意承认。

起身下床,想找自己昨天的衣服,走了一圈,最后在烘干机里找到。

她穿戴整齐,又把束着头发的眼罩摘下来,放回床头的抽屉里,趿拉着拖鞋往客厅去。

客厅仍然空无一人,微弱的希冀也“啪”一声灭了。

陈飘飘给手机充电,插上电源线后按开机,除了安然的两条信息以外,也没任何人找她。

很热,她躺在沙发上,挠挠脖子。

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听见门锁响动,然后是拖鞋的声音,她故意没睁眼,听见陶浸走过来,蹲在她面前,问:“起来了?”

陶浸真的很坏,陈飘飘想了很多可能性,但她用几个脚步声就收服失地。

陈飘飘睁一只眼。

陶浸笑了,因为只透过左眼看,笑得有些平面化。她问:“就这么打招呼吗?”

“我没有醒呢,”陈飘飘把左眼也闭上,软软的,“很困。”

不然怎么打招呼?哈喽姐妹你是否也还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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