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捏着香水盒,沉默三四秒,有小小的嗓音从头顶冒出来:“哦,承认了。”
“什么?”
陶浸听见狐狸的偷笑,和虚无的小耳朵一起左右晃动,空气亦被晃活络了。
陈飘飘含笑抬眼,偏头看她:“被诈出来了。我买的就是100ml的。”
“我没有钱,但我也会给你买最大的,最好的。”她抿着笑,仍然是很文静的模样,但她不动声色地挑了个眉头。
得意小小一寸,狡黠小小一寸。
陶浸愣住,随即别过脸,笑叹一口气,横冲直撞的紧张瞬间释放。三秒后,眼神再度瞥过来,伸出食指戳陈飘飘的额头。
软软“哼”一声,似有若无。
陈飘飘愉快地笑开,捧着香水搓了搓,又重新塞回陶浸怀里:“送你,我再送你,你别生气。”
她知道陶浸这么做是为什么,比收一百份礼物都开心。
恨不得再去打十年工。
陶浸也笑,双眼亮晶晶的,把兴高采烈的小狐狸包裹住,用视线抱一抱,接着道:“还有呢。”
“啊?还有什么?”
陶浸理所当然地说:“你送我礼物了,我不用回礼吗?”
哦?有这种好事呢?自己的礼物丢了,陶浸花钱补上,还要给自己回礼。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在话剧舞台底下,演一出相爱的人才会上演的拙劣戏码。
“什么回礼啊?”
陶浸让她坐在第一排的课桌上,俯身从座位的阴影处拿出一个纸袋,掏出里头的盒子,搁到陈飘飘腿间。
四四方方,显然是一个鞋盒,上面还写着UGG。
陈飘飘没穿过雪地靴,因为在温度较高的新都用不上,不过她知道这个牌子,经常看打广告。
“雪地靴啊?”她的嘴边绽开小括号,惊喜的情绪同声音一样细微。
“嗯,”陶浸垂手,碰碰她冻得发红的脚腕,“还穿单鞋,没买靴子,是不是?”
“我没想到雪下这么快。”陈飘飘敛着呼吸打开,有新鲜的皮毛味儿,她探进靴筒,毛茸茸的,好暖和。
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轻轻一碰,悬在空中的双脚也晃了晃,小动作被陶浸尽收眼底,这个时候,陈飘飘最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陈飘飘拿起来看看颜色,又看看鞋码,在脚边比比靴筒的高度,再次把手插进鞋子里,用手穿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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