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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

陈飘飘的腰部又隐隐作痛,她咬着后牙忍耐。难怪她哭不出来,所有人都不意外,甚至想好了帮助她的方法。

“飘飘,”陶浸压抑着情绪,“既然来了,那就是不想走捷径了。”

“工作态度方面,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她将眼药水放下,委婉地提出制作人的规劝。

陈飘飘一时没有说话,她将膝盖抱起来,空气里只剩自己和陶浸的呼吸声。这么些年,被误解,被抹黑,她习惯了不出声,不辩驳,因为如果无休止地自证,会缠得她根本无法往前走。

所以她太不习惯为自己说点什么了。

这次不同,她有预感,如果她再不说,不仅仅关乎事业,可能,陶浸眼里的失望,再也不会消失了。

陈飘飘深吸一口气,以极小的音调开口:“我其实很认真。”

“我是想利用话剧转型,但我参与了,就想把它做好。”

“我知道我基础差,我每天都在努力,加的飞页我从来都是当天背好,无论收工多晚。没排练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演。”

她望着墙壁,鼓鼓腮帮子,长长呼出一口气。

“吴老师说我台词没力,我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出晨功,”她遮掩性地挠挠头发,“我还每天把吴老师的话记下来,写在本子上,解决一个问题,就划掉一个,本子就在你手边。”

“可是陶浸,”她眼里带着红血丝,望着这个已经分手却从未放过自己的恋人,无奈地笑了,“我想用眼药水,不是工作态度有问题,是因为我真的哭不出来。”

“我从记事起,就没有哭过。”

“除了,跟你分手的那一次。”

第66章

中央空调的声音突然变大,嗡嗡地出风,或许也感觉到屋内紧绷得过热了。

原来说出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比当着陶浸做不体面的事,还要难堪。

尽管陈飘飘衣衫工整,尽管她漂亮得仿佛一尊从未受到过伤害的瓷器。

陶浸望着她,眉头从一句话时就拧起,没有舒展过。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孙导说,陈飘飘很重视这个角色,吃饭也一直在聊;Arick说,陈飘飘来剧组的第一天就问她怎么写人物小传;直播完那天,她肉眼可见的疲倦,还到剧场来想要多待一会儿。

如果陶浸真的不相信她,怎么会一次次耐心指导,怎么会独自留下来给她写cue点呢?

可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她也曾因为陈飘飘是不是试图拿自己当跳板这件事辗转反侧,想要听她说,说一句“没有”就好。

但可能,更希望她说“有”。

任何回答都预设过,没料到的是最后一句,陶浸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