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想得挺好。”
住院部的每一部电梯都照例很慢,箭头在显示屏上艰难地移动,叶一诺看向身后,几部电梯门口都稀稀疏疏地排了几个人。
叶一诺转了个弯,绕到连漾左手边。她的手臂很白,因此被脸盆砸出的红印显得格外突兀。
“你这个......会有事吗?”
叶一诺轻轻抬起连漾的手,拇指抚过手臂上的红印,指腹上传来细微的痒意令她心跳加速。
“要去拍个片子什么的吗?万一......”
连漾:“万一什么?”
“我是想说,万一有什么的话,”叶一诺放下连漾的手,“联系赔偿什么的你可以找我。”
这事因她而起,再怎么说她也该和连漾道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别扭开不了口。何况她也明白,连漾不会跟她一个学生要钱。
快到饭点了,电梯几乎每层都停,显示屏上的数字僵持在七到八之间,慢悠悠地晃着。
连漾摆出她的惯性动作,双手交叉环於胸前,但因为左手受伤的关系,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叶一诺想起三年前自己说算了吧和对不起的时候她就这样,几天前在病房里看戏时她也这样。她的眼神一次冰冷一次玩味,而此刻,连漾正淡淡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是一种审视。
逐渐地,一点微薄笑意浮上眼底,连漾随意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也行,你加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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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宿舍楼搬出去后,叶一诺和蔡可宁的生活丰富了很多。从前边见习边备考的时候只知道学习,甚至连吃饭时间都在背小抄,但现在到了最后阶段,反而心态上也没这么急迫了。蔡可宁给自己办了张jian身卡,隔三差五地出去锻炼,一想到最后都没保上研,美好的大学生活都拿来学习反而有点可惜了。
第二天上班叶一诺还不忘问昨天下午的医闹是怎么回事,坐她旁边的规培生正忙着ctrl c加ctrl v,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让她别大惊小怪,医院这种事多了去了。去年有人在口腔科大吵大闹,拉横幅还提着刀,他路过,脱下白大褂拔腿就跑。
心内的教秘查完房后带两个实习生去听病人心脏的病理性杂音,她们组里除了叶一诺外还有一个江医的实习生。他俩轮流听了心音,能感觉到和正常的有所不同,但因为缺乏临床经验,平时读书也是纸上谈兵的多,根本说不出这是什么杂音。
教秘先问了那个男生,男生说不知道,教秘说话也很直接,说江医的实习生看来也不过如此。
叶一诺回来就跟蔡可宁说了这事,蔡可宁回了句笑死人。自从有了规培制度,现在的实习确实尴尬,老一辈带教认为实习生就该走上临床掌握技能,但如今时代变了,没有好学历就找不到好工作,甚至技术还没文章有用。
吃完晚饭,蔡可宁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叶一诺在小区楼下散步,散完她回屋准备学习。晚上的时间她通常先复习西综,然后做2篇英语阅读,再刷政治课,最后洗澡上床玩会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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