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微抬手,轻轻替她抹去泪痕。
她又叫她宝贝,一面说:“你也知道现在科里很忙,要收病人,要跟门诊,还要时时刻刻准备跟上级汇报病情,我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跟你聊天,我不知道我还能我怎么说我想你我爱你这件事。”
裴微的语调太过温柔,连声线都带着点磨砂质感的缱绻,蔡可宁难以自持地握住了裴微的手。
叶一诺适时插言:“裴老师还挺会的。”
蔡可宁:“她们其实都很会,无非看对谁。”
蔡可宁没好意思跟叶一诺说她们又躲在那楼梯间里亲吻,她陪裴微一起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然后翘掉一天的课程去了裴微住处,两人团在一个被窝你侬我侬得甜蜜如初。
恋爱就是要让人尝遍酸甜苦辣。
“有时候想想谈恋爱是件很麻烦的事。”蔡可宁感慨,“很喜欢她想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但又怕你的剖肝沥胆变成人家眼里的廉价爱情。你对她越好,她把你看得越轻。”
叶一诺叹了口气,说:“因为人性本贱。掌中之物往往弃之敝履,掌控不住的东西才会分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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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有人提议出去吃饭,说想吃酸菜鱼。蔡可宁回:一诺感冒了,我们选不辣的吧。最终决定去吃本帮菜。
落座后几人闲聊,杨言问叶一诺:“你怎么感冒了?”
孙迪青:“对啊,晚上踢被子了?”
叶一诺说:“去游泳了。”
“游泳?现在这个季节怎么还游泳?”
“现在不都恒温泳池吗你大惊小怪。”
“那我是觉得夏天游泳的比较多嘛,叶一诺你怎么会想到去游泳?”
叶一诺:“就朋友叫我去我就去了。”
对面:“好吧。”
席间,孙迪青说起她在麻醉实习的时候碰到的一个恐怖带教。第一天去麻醉科报道,教秘让她今天就待在5号手术室,她进了手术室坐在一边,另一边的麻醉老师正跟主任打电话,大概是抱怨排班排得太多。挂了电话,那老师把孙迪青叫到跟前,让她给病人做气管插管。她第一天轮麻醉,以前也只在模拟人上插过管,犹豫着说老师我还不会。那老师闻言,冷冷地看她,不屑道,不会?不会你来麻醉干嘛?
“怎么这样啊?”其余人立刻替她打抱不平,“不会不是很正常?万一插坏了怎么办,还不是带教负责。”
孙迪青当时就没说话。带教又问她,你麻醉的?孙迪青摇头,说临床。带教这时也不说话了。
“找你撒气呢。”蔡可宁说。
站在台前的主刀这时插了话,说小柳啊,你得跟这位妹妹道个歉,你跟领导闹不愉快也不能把气撒到别人头上。而且实习的时候不会也是正常的嘛,咱们不也从实习一路过来的?当老师的耐心教就是了。
裘主任这一说,倒快把孙迪青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