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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这么能折腾的病患,你昏迷这三天,你的助理很扰人。”白映溪语气透露出不快,她所谓的助理,当然是在指一天要询问好几次病情的赫卡琳。

到了这会儿,柳昭然混沌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些。她知道,自己大抵是又昏迷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昏睡三天这么久。

“怎么?你觉得三天很久?那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再继续折腾下去,就可以一直躺这了。”

“右眼不来复查,修复手术一推再推。高烧41度持续34小时,营养不良,信息素紊乱导致发情周期变短。还有很多并发症,你还想听我一一列举吗?”

“抱歉…”

听着白映溪的话,柳昭然愣怔着开口,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白映溪看她的样子,忽然嗤笑了声。

“柳小姐,如果你想死的话,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提供帮助,并且能够做到滴水不漏,没有痛苦。反之,如果你还想做我的病患,那就要遵从我的医嘱。”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这样不听话的病患我见过太多。希望你不要消磨我的耐心,如果我放弃救治你,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作为医生,这样说话很容易被人拿去做文章。可白映溪说出这样的话,柳昭然却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看出白映溪伪装之下的冷漠,这个人会成为医生,想必也是出於特殊的原因。

但是,柳昭然并不讨厌和白映溪打交道。

“我知道,我会好起来的,我只是…害怕失去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柳昭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白映溪说起这件事,或许是她的压抑了太久,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昏迷三天,但柳昭然并不是全无意识,有些时候是清醒的。这份清醒折磨着她的意识,让她在肉体承受极度痛苦下,内心也不停地被破损。

是啊,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的认为,南音还需要自己呢?

因为被偏爱,才有撒娇的资格。可是,如果偏爱没有了,那她和路过的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柳昭然知道,自己追逐宋南音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宋南音还爱自己的基础上。可是…如果不在乎自己,甚至讨厌她,真的彻底要放弃她了,那么她所做的事,就和骚扰无异。

分开,直到现在柳昭然才有了真切的实感。

宋南音用最直接的话告诉自己,她身边不再有她的位置,她不再需要她。

回忆是甜的刀子,直接洞穿了柳昭然的遐想。它用最直接也最直白的方式告诉自己,她和南音所有好的记忆,都只能称之为回忆,关於她们的未来,也只能作为不可能完成的憧憬。

这三天,柳昭然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宋南音。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想,惦念几乎要磨坏她的根骨,烧坏她的意识。

愧疚,自责,难堪,悔恨。

这些情绪带来剧痛,疼得柳昭然一病不起。

她想过放弃,想让宋南音保留对自己最后一丝还算正面的印象。可是…那样做了,比放弃自己还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