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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沉默不语,民警看她半晌,重重叹口气:“瞧瞧微信有没有近一点的朋友亲戚什么的,来个人签字就好,现在才九点。”

“没有。”她重复。

民警不再说话,关门走了出去。

……

鸿福孤儿院离kiss.me纹身店总共四个公车站,黎初送了花给胡院长,还带了盒蛋糕回来。

她沿着小路走,夜风把树影吹得婆娑起舞,路边摆着桌椅,宵夜档们在上面喝得烂醉。

黎初路过恰好碰见一群人打架,满地血腥狼借,眼看要出人命了,她赶紧打电话报警。

作为目击证人女生不得不捧着蛋糕跟去警局录口供,闹哄哄的纠纷吵杂中,她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粉紫色长发遮住了双颊,眼睑下病态的青黑色与过於苍白的皮肤成反方向对比。

越凑近越眼熟。

“秦颂。”她试探性喊出对方的名字,眼睛四处瞄,想确认下来:“她是不是秦颂?”

刚刚审查的民警扬声回应:“是啊,是叫秦颂,怎么你们认识?朋友吗?”

“她怎么了。”黎初放下蛋糕:“为什么抓她?”

“你要是她朋友就签字把人领回去,不然得在这呆到明天噢!”

黎初原地愣了会,忙不迭地说:“我签我签。”

秦颂听见开门声没有任何举措,听见女生的声音偏过脸颊,那双圆如皎月的眼眸近在咫尺。

民警套好锁,挥手道:“你可以走啦!还说没朋友,这不就有人来了嘛……”

黎初抱着蛋糕和秦颂一起下台阶。

“警察说你动手了,怎么回事呀?”

又好奇?这个情绪简直阴魂不散。

秦颂双手插进口袋里,一言不发地往前。

“你等等呀!”黎初怕蛋糕被颠坏,护在怀里小跑追上去:“明天来纹身吗?我买了新颜色。”

女生抿嘴笑起来,两边梨涡一深一浅,衬着银灰的月色,连厌烦都变得温软。

想起傍晚被揉烂的白玫瑰,有些意犹未尽。

秦颂寡淡地望她一眼,说:“我的已经上底色。”

“可以补脚上。”

黎初个子不高,腿不够长,跟在身边走得大汗淋漓:“新颜料有珠光,比普通纹得要疼一些。”

一句话,足以证明一件事。

她接受了眼前人。

接受她极度渴求疼痛,并试图赋予。

秦颂很轻很轻地笑了,转身将人堵在原地。

满目疮痍的世界里,总有些荼蘼绮丽在眼前风光无限地放大延伸。

她差点儿就要以为疼痛真是在挽留了。

秦颂望着绚烂多彩的街灯,弯下腰凑到对方耳边,跳动的呼吸喷洒在耳后,像一颗点燃燎原的星火:“你可以下手重点,否则我感受不到新颜料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