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秦颂瞥见了黎初锁骨上血肉模糊的疤痕,巧得是她的锁骨上也有,互相为对方留的印记令两人的关系看似拉近许多。
但秦颂有病,不和常人一个思维,她不动声色地阻止失控,将冰凉的指尖摁在对方的伤上。
黎初被摁得头皮发麻,立刻抓住她的手想拿开。
“痛吗。”秦颂本来就高挑,看黎初时要垂下眼皮,这居高临下的样子带着轻蔑和嘲讽。
黎初老老实实的:“痛。”
“看来我们的痛苦不对等,快乐也一样。”
黎初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半晌才说:“痛苦或许不对等,但是快乐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用疼痛来……啊。”
她越说越小声,因为皎洁的月光和医院的大灯下,秦颂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她用近乎盘问的语气说:“比如。”
比如什么?黎初倍感窒息,硬着头皮举例:“比……比如去游乐场,或者是到海边散步,组织朋友野营,还有……”
秦颂打断她:“组织朋友,林知言吗。”
黎初怔顿,怎么又提到林知言了?她发现秦颂比她这个朋友还要在意林知言,三番五次因为林知言而情绪不稳。
於是她放慢语速,试探性开口:“如果你想和知言姐姐去玩,我下次可以喊她?”
秦颂的眼神恢复了死气,冰冷像冬天结在室外的霜花,她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回头走了。
黎初站在原地,看着粉色的小点消失在街拐角,有气无力地松懈了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就会头缝针(
第14章014
秦颂到家后,照例取冰块装酒,她的睡眠要么靠药物,要么靠酒,只不过今天不同,整瓶酒灌下去,还是没什么困意。
凌晨天气转凉,阳台前的帘子被夜风吹刮起,秦颂坐到沙发上,月光穿过玻璃杯,将盏中的液体氲得透亮。
她拿起桌上的烟,手指轻轻捻着细长的烟嘴,不消一会,烟从中间截断开,里面棕色的烟草撒了一桌,风很快又卷走了。
伤口过了麻药劲,细密的痛楚由轻到重从额角传来,秦颂望着断开的烟,伸手摸了上去。
她对这种触感欲罢不能,在迷离恍惚中抿了一口酒,医生的建议她向来不听,却根深蒂固地记住了黎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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