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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猜测,只怕秦臻不大好了。

医院大堂内,秦颂从前台拿了卡进电梯,VIP病房在七楼,她的粉发和纹身过於瞩目,房门前的人几乎一秒就望见了:“在这。”

秦颂走过去,叶婉清替她拉门:“你爸刚吃药睡下,估计醒来要等明天。”

里面只开了一盏厕所小灯,得走很近才能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他面色差得离谱,剃了头发,光秃的脑袋压在枕头上,闭眼睡得不怎么安稳,眼珠在眼皮下直动。

叶婉清搬了个椅子给秦颂,弯腰小声附耳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借着月光,秦颂看清楚了叶婉清的脸色,憔悴粗糙,一点也没有商业巨头妻子该有的富贵。

女人和她対望一眼,苦笑着抚脸:“他这样,我也没心思打扮了。”

秦颂默不作声地望回病床,注视着缓慢落下的点滴:“医生怎么说。”

“时日无多。”叶婉清只说了四个字便凝滞住,紧接着声线哽塞:“积劳成疾,病入膏肓了。”

女人埋在昏暗中的瞳仁浑浊发黄:“他留了遗产给你,到时候手续弄好就送过来,你爸力所能及了,不要怪他,他也没办法。”

秦颂看似点了点头:“嗯。”

叶婉清是秦臻后娶的妻子,风雨同舟二十几年,她対秦臻是有真情的,不单纯为利为钱。

“去休息。”秦颂回头:“我在这。”

见対方不动身,秦颂也不强求,双手撑在膝上,虎口抵着眉心,看起来很困顿。

叶婉清抱出毯子盖在她肩上:“夜里凉,听说你加班了几个月,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这回换秦颂没动,叶婉清站了会,叹口气,像哄小孩儿一样:“今天生日吧?怎么不去和朋友们玩玩,还深夜赶过来。”

秦颂保持撑额的动作:“没兴趣。”

叶婉清抚平床单的褶皱:“你总这样,你爸很担心,也……很自责。”

走廊有护士路过,屋内闪了一下。

秦颂的眼眸浸了层黑色薄雾,闪的这下,雾加深许多:“不需要自责。”

顿了顿,补充道:“不是他的问题。”

“你不能被一个……烂人毁掉。”叶婉清自己没有小孩,家里只有秦昭,还不是亲儿子,虽然亲疏有别,但対比秦昭,她更喜欢秦颂。

“他人的恶惩罚自己做什么,就是因为你这些年的状态,你爸才一直后悔,总说当年应该强行把你带走,加上你妈官司打赢了,他常年自责。”

叶婉清温声细语地说:“我没什么立场劝你放下过去,但你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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