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升出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秦颂拉着另一头往后退,黎初被迫往前,小腿碰到床沿趔趄了一下,整个人跌在对方怀中。
秦颂在下面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才慢慢叼起她的唇,吮吸着唇珠和舌尖。
视野被限制后,黎初有片刻心慌,她看不见,只能听见,耳边是冷淡又克制的呼吸声,是电脑里暧昧到难堪的视频声。
由於身体倾斜着,黎初必须把手撑在秦颂肩上,从指缝中看见散开的粉紫色长发,好像大片粉色的花束铺在被单上。
眼前徒然一亮,黎初低下头,秦颂正从口袋拿出手机,另一只手还攥着链条。
黎初猜这场“游戏”可能做不下去了,因为秦颂的脸愈来愈冷,刚才还含了海色的眸光变得死气,沉在眼底里。
“我要去医院。”秦颂的发重新披撒到后背和肩颈上,几乎将她整个肩膀盖住。
黎初抬手碰了碰脖子:“是叔叔……吗?”
说话间她解掉了铁扣。
秦颂筋骨突出的手还拿着另一边,剩余的尾巴松垮搭在指尖:“你去吗。”
黎初有点意外,不大明白地看向她。
“他……”秦颂斟酌冲疑了一下,睫毛也跟着扇动了好几次,暗淡的台灯照不出她的情绪:“希望我有朋友。”
黎初的心沉甸甸下坠,彻底坠到了最深处,这句话意味着秦臻……恐怕撑不住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秦颂的头发还保留着从床上坐起时的毛躁,两人匆匆进入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黎初非常下意识地往秦颂的方向瞟。
对方只是闭眼靠在角落,搭在围栏上的手苍白到连颤抖都显得无助可怜。
於是到七楼后,黎初握住了秦颂那只可怜的手,秦颂想抽出来,她固执地用力抓紧。
就好像在迷雾森林那次一样。
七零四里静悄悄的,叶婉清哭得站都站不稳,被两名护士架着胳膊劝到了椅子上。
见她们来,围在床边的人自觉让出位置。
明明早上才动完手术,现在却是弥留之际,一天之内变换太快,黎初看得很难受。
秦颂的手抽离出去,握在了秦臻手中。
她顺势坐到床边,俯身去看秦臻。
秦臻的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病魔将他侵蚀得几乎没有了人样,但看见秦颂,他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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