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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众目睽睽之下,秦颂用这只戴戒指的手狠狠还了一耳光给郑乘风,堂内也从寂静变为死寂。

郑乘风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以为……秦颂还是小时候的“乐乐”。

“真不错。”听不出愤怒与否的调调,他正过脑袋:“这些年你长大了啊,学会反抗了。”

秦颂用刻薄无情的表情看着她,眸中燃不起一丝半缕的生息,像深海一样死气沉沉。

“要不要爸爸和大家说说,当年的你是怎样的?”郑乘风笑眯眯地摸了摸腰间:“真是晦气玩意儿。”

听到这里的黎初勉强直起了身,她感受到了秦颂的颤抖和急促,也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

而秦颂只是转动着戒指一言不发。

黎初觉得她始终有些惧怕这个男人,阴影导致的,没有办法真正展露锋芒。

她用舌尖抵了抵嘴角,品尝到自己的血。

“我们乐乐当年明明考了满分,却还是没吃到晚饭,关在笼子里的每一夜都很难受吧?”

这个变态!黎初胸口抽痛,立刻回头看秦颂,只看到对方毫无表情变化的脸,还有略微抿紧的唇线。

“纹这么多身,遮得住疤嘛?”郑乘风掏出烟,味道盖过了灵堂里佛性的香火。

“你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臻哥?你要是像阿芳,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了。”

角落那几个和尚木然地在诵经,仿佛这边发生的一切只是一部电视剧,全然和他们无关。

这个场景,何尝不讽刺?

屋子两侧押满了人,秦安被四名保镖按着,不断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你背叛阿臻,为了名利不惜陷害他,你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能盖住干下的肮脏事吗?当年你囚禁乐乐,把她当狗一样放在笼子里养,还封锁消息……”

说到这,秦安的眉眼切入悲伤:“可怜我弟弟,竟然真以为你会善待乐乐,还有你——”

目光似箭般射向在后的钱芳,秦安也不知是不是气糊涂了,竟然仰天长笑了几声:“试问我们家哪儿薄待过你?阿臻对你这么好,体贴入微照顾有佳,而你却和这个小人跑了,为了拿孩子威胁秦家,还把乐乐的抚养权夺走,可这么些年,你善待过她吗?”

钱芳无言以对,转着圈躲闪到角落,五官被暗角暗淡的光盖住,再没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些往事本不该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这场葬礼,也不该有钱芳和郑乘风的出现,但他们来了,注定不会太平,注定要撕破脸面。

黎初作为外人,看了出“精彩绝伦”的戏。

这出戏解释了秦颂贪恋疼痛的缘由,解释了她漠然自私的性格,解释了她为何如此不信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惜用契约精神绑住人际关系。

黎初很愤怒很难过,郑乘风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随随便便掏出来就能将别人的伤疤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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