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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忙吗?”黎初又问。

“什么事。”

“我看见你继……郑乘风了。”黎初大概不觉得郑乘风这样的人能称为父亲,说到中途改了口。

秦颂安静地等待対方继续。

“他在花店买花,红玫瑰,看来是要送人的,你母亲……今天过生日吗?”

钱芳的生日……?秦颂努力想了想,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是今天。”

黎初深吸气:“啊?那他这是……?”

“出轨。”秦颂替她接过话头:“哪家花店。”

“就是店门口这家,我刚从银河公墓回来。”黎初说:“他现在准备走了。”

“好。”秦颂不咸不淡地下达指令:“跟着他,然后发定位给我,半小时后到。”

“啊?不是……”黎初无语伦次:“我不会啊!”

“记得藏好。”说完,秦颂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再回会议室时,里面的吵杂瞬间变得寂静。

众目睽睽之下,她走近台子把资料本顺走,临出去前才回头,手一摆:“散会。”

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徒留疑惑和震惊在原地。

十分锺后,黎初从微信上发来定位,地址在澄安公寓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同时附带着一条十几秒的语音,秦颂坐在出租车里,手指在语音上悬空了许久,最终按了文字翻译。

她不爱听语音,语音消息从不回复,久而久之,同事也好,合作伙伴也好,対她都用文字交流。

“四季酒店五楼,没有卡上不去,你快来呀!”黎初应该是捂着嘴小声说的,声音听起来谨小慎微。

秦颂脑海不受控地浮现出一只偷偷摸摸躲在角落的兔子,还拿着手机,还不敢大声说话,着实滑稽。

於是进到四季酒店里,她下意识寻找蹲在角落里的“兔子”,只可惜黎初老老实实坐在大堂沙发上,见她来还挥了挥手:“这呢!”

刚参加完葬礼,黎初穿得很朴素,纯黑色连衣长裙遮住脚踝,唯一装饰是胸口的山茶花。

胡院长去世才三天,她不可能打扮得花枝招展,估计接下来好几天会往素净方向搭配。

但怎么看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柜里的工作服,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好像意外的……纯欲。

秦颂暗想,她的病情大概无药可救了。

竟然会觉得黎初穿着丧服也很勾人。

“我们怎么上去呀?”黎初压根察觉不出秦颂漠然的外表下藏着什么龌龊,一双眼睛睁得大而无辜。

这套西服没有口袋,秦颂没法取下眼镜放兜里,干脆戴着指挥:“开一间五楼的房。”

黎初吓一跳:“啊?!三千多一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