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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秦颂抿了口酒,沾上液体的唇变得诱人,可说话语气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知道真相没什么不好。”

“我并不想知道呀!”黎初闷闷地说:“你继母是不是叫叶婉清?能和你们家联姻的,应该不会因为财产问题抛弃小孩吧?”

秦颂五指攥着杯沿,手腕轻轻转动,杯子里的液体便也跟着打旋:“所以才要知道原由。”

她确实残忍,剖开自己的伤口后又试图剖开别人的,黎初觉得她疯了。

可她的的确确早就疯了,疯在郑乘风的虐/待下,疯在成长的风暴里,想所有人都一样才能平衡。

黎初问:“知道了能怎样呢?早就是陌生人了,过去没办法改变了秦颂,你也该走出来的,因为未来有千千万万种可能……”

说到这,秦颂猝不及防地掀起眼皮,凛冽刺骨的眼神淹没了周围的暖意。

黎初没来由颤了颤肩膀。

震撼的音效在耳旁,却依旧盖不住秦颂带着血的芒刺,如几万根针扎在身:“所以?”

黎初听出了平静下暗藏的肆虐,努力平复心绪佯装冷静:“所以能不能别再把自己锁在过去了?”

话音刚落,秦颂哗一声站起来,一系列动作吓了黎初一大跳,心脏不受控地狂蹦,险些要撞出胸膛。

“明天店门口见。”秦颂死气沉沉地撂下这句话便去前台付款,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大门。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能睡着。

秦颂醒了许多次,闭上眼会梦到铁笼与地下室,以及郑乘风的声音,还有伤口从疼到麻木的演变。

十几年的伤口,就连血痂都已经结得厚实,她没法释怀,没法好好生活。

可她们这么亲密,黎初应该理解她才对,为什么要劝说放下,谁能放得下?

秦颂对黎初对她过往的态度感觉很不满,好像黎初天生该站在她这边一样。

究竟是什么原因?到第二天秦颂也没想明白。

黎初也没睡好,坐在副驾驶哈欠连连,原本水果一样饱满的脸变得憔悴而困顿。

看来大家都不好受,秦颂病态地找到了平衡。

“要去哪里呀?”黎初偶然发现,她好像不再害怕副驾驶这个位置,大概是从海边那次开始的。

秦颂当即一脚油门开出了南城。

直到看见昭平的路标黎初才开始慌张,昭平在南城隔壁,风景很美,有岁月静好的感觉,但黎初知道,秦颂来这肯定不是为了欣赏美景。

——叶婉茹在这,她要带她看真相。

越靠近市区黎初便越慌,用拳头拍打车窗大喊:“放我下去,我要回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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