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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莫名的难过,替花难过,替往日难过。

秦颂第一次来kiss.me那天,手里就捧着数朵带刺的红玫瑰,最后这些花瓣纹到了后背上。

尽管还没完全补完颜色,但黎初已经把所有染料都收集齐了,放在阁楼里。

kiss.me现在的阁楼变成了仓库,黎初想搬回来住,却舍不得澄安公寓的一砖一瓦。

有时候倒水,她会刻意用秦颂的马克杯喝水,阳台的多肉开了两次花,黎初将它们照顾得肥肥胖胖。

冰箱里存着一支属於秦颂的正红色口红,她没见她涂过,看起来像晒融化后放进去的。

林知言买新房那天黎初拿出来涂了涂,被嘲笑像小孩子偷用大人的化妆品。

结果她又把口红放回了原处。

客厅的扫地机器人半年前坏了,发出哢吱哢吱的机械声,黎初晚上下班才发现,敲敲打打拆开,原来是头发缠在滚轮里了,似乎吸尘系统也半好半坏。

她拿去返厂修,谁知被告知已停产,因为这大概是七八年前的款式了。

可里面有一小撮粉色的头发,黎初抱着机器拒绝了销售推荐的新款,回家把那搓头发收进了防尘袋。

秦颂的香水只有两瓶,其中一瓶几乎没动过,另一瓶剩下大半,她很少用这些东西,黎初在家中甚至找不出半张面膜和乳液。

洗漱用品倒还在,也收进了洗手台的柜子里。

去年冬天,她无意翻出了秦颂的裙子,在柜子抽屉的最里面,深蓝色格子长裙,没有牌子标签,黎初穿着它去参加秦昭的婚礼,反而被新娘认了出来。

“诶?和你衣柜那件一样!”她对秦昭说。

秦昭醉意朦胧,眯眼望了半天,垂眸笑笑:“我妈织的,给我和乐乐一人织了一件。”

他口中的妈妈指的是叶婉清,前年从寺庙回来,黎初也见了她,瘦是瘦了,精神还不错。

郑乘风的生意出了事,不知道是苛待员工还是干嘛,死了好几个人,都是从工地楼上跳下去的,家属拉着横幅找电视台去现场要说法。

新闻报道出去没多久,秦昭暗暗动手了。

目前还没传出什么进展,只不过事情发生没几天就是大年初二,钱芳拎着行李箱跪在了秦家老宅门口,求秦家收留她。

秦家是秦昭当家,亲生母亲下跪让外人知道可还得了,秦安派人把钱芳接进门,不知谈了什么,人虽然留下了,但秦昭的婚礼上,出席的是叶婉清。

清明节期间,黎初还去扫了一次墓,秦臻和胡院长在一个区域,她给他们一人放了一束雏菊。

哦对,路阿姨也去世了,与唐枳葬在了一块儿,黎初顺便替她打理好后事,也为二人送了花。

kiss.me的生意越来越好,黎初便把秦颂寄来的明信片都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墙上,这小小的地方承载了她的梦想,还有她未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