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车来人往,於霁尘出来的冲,左右不见半个水家人身影。
有热闹可凑的地方,永远少不了江逾白的身影,他不知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不紧不慢打着花里胡哨的折扇:“别找了,小美人已经哭哭啼啼地,跟着爹娘回家去了。”
於霁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又扯疼嘴唇,沉默下来。
起夜风了,又是大雨欲来的样子,江逾白合上折扇,好整以暇:“回去么?刚住进新宅子,秧秧应该还在等你。”
四月以来,江宁的天变化莫测,半个时辰前还是月华如水,转眼又是乌云遮月,於霁尘摆摆手,回家去也。
商贾地位低,所乘坐的马车也比寻常马车低矮,江逾白身高腿长,不见外地把於霁尘挤在角落里。
外面凉快,车里闷热,惹得他呼呼扇风,折扇被打出残影:“无歇的人刚送来书信,问我们进展如何,还有,夫人生辰将至,无歇说,可以帮我们把礼物带回大邑。”
“那家伙才没闲心管闲事,肯定又是千会从中捣鬼,”於霁尘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哼唧着嘀咕,“你有礼物的话,让人带回去好了,我忙,没时间准备。”
江逾白脸上看染着热闹的笑:“这个时候,师兄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母女之间哪里有真仇呢?当年你们吵架,夫人说气话让你滚,你竟真的打上包袱去了幽北,一去五年,夫人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五年来,她很想你。”
於霁尘靠在角落里,沉默着不说话,下嘴唇让人撞肿了,这会儿愈发疼起来。
马车走出去一段距离,於霁尘烦躁地扯扯衣领,道:“我准备用二十万匹量的生丝,换水氏织造一成半的话事权。”
“阿脑子被江宁的雨淋坏了!用二十万匹生丝,换水氏织造一成半的话事权?”江逾白猛然转过头来,车窗外忽有轰雷响过,紫色光电瞬间照亮男子惊诧的面庞,大雨将至。
於霁尘不说话,平静地看着江逾白,昏暗逼仄的车厢里,她的目光灼灼逼人。
这是决不更改的意思了。
江逾白撑着车板挪身半转过来,手在虚空中比划半个圈,语言有些难组织:“我知你假扮身份来江宁,其实是有自己的主要目的,莫非,莫非就是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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