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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霁尘态度恶劣,甚至有几分轻蔑讥讽,像是故意为之:“这些话交浅言深了,於某对你从商的初衷并不感兴趣,你若是有这个精力,不如回去把病养好,养精蓄锐,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水图南的性格,是江宁富庶女子常见的温软,并不伶牙俐齿,一时间,竟然被於霁尘尖锐的话,吓愣在原地。

秀秀终於忍不下去,撑着伞冲过来,把水图南挡在身后,呵斥面前的陌生人:“你究竟是哪里来的烂咳咳,在这里讲些疯话,待我禀了我家老爷,将你大棒子打出去的。”

江宁富庶人家里养大的女子,嘴里讲着软绵绵的江宁话,吵架也软绵绵,让人听了还以为是在撒娇,於霁尘视线越过小婢女,看向愣在油纸伞下的女子。

女子鼻头微红,脸颊微红,没有血色的唇抿出倔强的线条,睛里蒙起层雾气,湿漉漉的,正隔着斜风细雨,不甘心地看着自己。

於霁尘忽然嘴里特别干,她想,江宁的女儿红真不好喝,水德音还夸张地说,为了招待她,他特意把当年生大女儿时,埋起来的女儿红,挖出来了一坛子。

都是骗人的,那酒喝得她口干舌燥。

“老於?”

在几人无声的对峙中,江逾白自前园方向寻过来,没撑伞,由一名水家仆人引着,朝这边用力挥手:“你好了吗?”

於霁尘这才断开和水图南的视线接触,抬手回应对方,错开脚步,与水图南抆肩而过。

“怎么去这样久?”江逾白问着,一口流利的官话,一口江宁人学不标准的官话。

“她家太大,不小心走迷路,你们谈的怎么样?”於霁尘温和的说话声,随着距离的拉开,变得越来越远,很快消散在耳边的风雨中。

江逾白又说了什么,秀秀已经听不清楚,她回过头去看,只见那一高一矮的两道背影,就那么走在雨幕中,连把伞都不撑。

他们外地人,似乎尽不喜欢在雨天撑伞,就像他们不喜欢江宁的雨季一样。

“小姐,”看着水图南更加痛苦的表情,秀秀把油纸伞往她头上更偏过来些,“你莫要听那个侉子讲疯话,我看他是不安好心,来挑拨你和老爷的。”

“我晓得,只是方才那个疯子的话,不要告诉爹爹和阿娘。”水图南这样叮嘱着秀秀,不知为何,她内心里,却是很认同於霁尘的话。

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她已经反应过来,於霁尘那些听起来尖酸刻薄的话,其实是在给她提醒,给她指明方向。

7、第七章

水德音给大女儿安排的相亲局,并未如他期待中那样,以各得其所而告终,水图南回到房间,让秀秀把桌上的帐簿收走,一觉睡到天黑。

她一直在做梦,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瞧着黑黢黢的房间,孤独的恐慌感将她细密地包围,头疼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