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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图南咬着牙,不讲话,一股凶恶的浊气,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她第八百次地,想掀翻面前这张饭桌,想戳破这家人虚伪的和睦,但最后她只是捏着手,默默忍着。

水老太话音落下,便听水德音继续道:“遇见於霁尘,也算是你和他有缘分,我看你心里,也不想老实地待在家里,那么下半年和大通的二十万匹丝绸合作,交给你跟进吧。”

跟着於霁尘多多学习,以后学成,好回来辅佐你将来的弟弟,当然,这些话水德音没讲出来,因为陆栖月还在这里坐着。

和大通合作完成二十万匹丝绸的事,水图南已经听说了,要是她负责跟进,到时候免不了和於霁尘打交道。

想着於霁尘那副刻薄的样子,水图南又觉得,父亲此举,必定还是在为王嫖的男胎做打算,於是,她对着水德音,把话故意说给水老太听:“於霁尘是男子,女儿同他多多往来,恐有不便。”

万万没想到,水老太这个时候懂了儿子水德音的意图,开腔帮儿子劝说水图南:

“我听说过於霁尘,是江宁新辈后生里,好生厉害的人物,孙家倒了招牌,就是因为他,你跟着他好好学本事,将来学成,好回家帮你爹和弟弟打点家业的。”

“娘……”水德音眼皮一跳,无奈低唤出声,果不其然,这边的陆栖月,不满地撂下了手里玉筷箸。

一见此状,水老太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无比窝火,把手里玉箸更重地扔出去,对着饭桌正中间,声音尖锐问:“这是给谁甩脸子?我讲错话吗?既然看别人的儿子不顺眼,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儿子来养的嘛!”

多年来,水老太和陆栖月的矛盾,只在经营织造上,倒是没有因为陆栖月只有一个女儿而怎样,今日话赶话,她讲了这样让人难堪的话出来。

陆栖月多愁善感,不代表她逆来顺受,呛声道:“婆母不是要为金孙祈福么,说话最好积些德吧!”

“有你这样和家里长辈说话的吗?还有没有规矩!”水老太一巴掌拍桌子,起身掀翻了面前的粥碗。

“啊……”站起来为小妹妹们遮挡的水图南,不慎被烫了脸。

水老太掀扔出去的粥,有些溅洒在了水图南脸上。水老太一时愣住,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竟敢伤我女儿的脸?!你还是人吗!”陆栖月怒吼,朝着水老太就冲过来。

眼见不妙,水盼儿和水子君护着妹妹们躲远,水老太怕被儿媳妇打,选择先下手为强,两人不由分说扭做一处。

“娘,栖月,你们这是做什么!”水德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无奈的吼声激动地传荡出屋子,又无能地消散在雨夜中。

在水德音的不作为中,屋里屋外,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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