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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音把带来的礼物,从这只手换到另一只手里提着,疑惑地笑了下,故意凑过来和女儿讲悄悄话:“这个於霁尘蛮有趣的,家里养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是说人在堂屋?”被父亲强行带来的水图南,兴致缺缺地扫了两眼面前的小庭院。

她发现,地上雨水有明显清扫过的痕迹,花枝和树木修剪的整齐,院子虽小,莫名透出几分温馨,和於霁尘给人的刻薄之感截然相反。

不知为何,经过这几日,她对於霁尘愈发觉得不喜欢,她晓得於霁尘是无辜的,是自己把对父亲的不满,迁怒到了於霁尘身上,可若非如此,她不知该如何排遣满腹的不甘。

“好图南,不要不高兴啦,”水德音声音放得低柔,听起来真像个慈父,“老爹爹保证,你跟着於霁尘,能学到很多东西,再说,於霁尘也不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只是来都来了,我们去试试,万一就成了呢?总比你在家里生闷气要好。”

嘴上虽然这样讲着,水德音心里却无比清楚,水氏和大通之间二十万的生丝单子签下来,於霁尘得了水氏织造一成半话事权,不会不答应他的小小请求。

再者说,他这是主动在给於霁尘送人情,於霁尘是个识相的年轻人,定会把图南留在身边教导,因为这同样也是个变相监视他水德音的机会。

这些事,水德音心里都清楚。

至於,於霁尘会不会真教他女儿学做生意,他对此毫不关心,他看中的,是於霁尘对他女儿的态度,这还是受二人在临水阁外吵架的启发。如果图南成功留在於霁尘身边,即便有些事做不成,那么图南也会成为一只眼睛,帮水氏盯在於霁尘身边。

父女二人在门口说话间,收拾好碗筷的於霁尘走出堂屋,拱起手热情地出来迎接:“水伯父和水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听见於霁尘对自己老爹爹的亲热称呼,水图南心里,对於霁尘更生出几分不喜欢来,心道这个人不仅刻薄,原来也和生意场上那些人一样,惯是个油滑的。

白瞎了那张俊秀的脸,她如是想。

“嗷呦,於贤侄客气啦,是我们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你才好的!”水德音迈步走进院子,和於霁尘寒暄客套起来,“贤侄年少有为,为人却这样低调,状元巷虽小,但实在是个好风水极好的地方,贤侄有眼光的!”

“哪里,水伯父过奖了。”在老狐狸水德音和自己东拉西扯时,於霁尘边应付他,眼角余光边往门口扫去。

水大小姐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挪步,那张清雅素静的脸颊上,有小小一块并不显眼的红色。

那红色不难辨认,是烫伤后,用上好膏药处理,加快皮肤恢复所留的痕迹,待那块红色老皮慢慢结痂,再自然脱落,被烫伤的皮肤便会恢复如初。

她烫伤了脸?

水图南敏锐察觉到於霁尘的目光,下意识怕这家伙又对自己讲什么刻薄话,赶忙迈步跟上来。

经过这几日的沉淀,织造上的事尘埃落定,她开始有些怕於霁尘,讲不上来具体为什么,反正就是有些怕,好像於霁尘身上,有着某些让她尚且不敢触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