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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续是,去登东的於霁尘,在议事休息时间结束后,未再在议事厅露面,后半程议事是江逾白坐在水图南身旁。

待上午议事结束,诸事缠身的江逾白,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无暇顾及初来乍到的水图南,颇有几分水地里随手插秧,凭她任意生长的意思。

直到下午议事结束,从各地赶来江宁总铺的铺掌柜们,成群结队找饭铺吃饭去了,消失一下午加半个上午的於霁尘,在铺门口拦住水图南。

“江逾白说要请吃酒,记的我的酒钱,在金七娘子酒家,走啊,上车。”於霁尘站在小马车的荫凉里,眼睛咪成两条缝,快热得要吐舌头,幽北那边黄沙漫漫的大漠,也没这区区江宁热。

傍晚的炎热毒辣犹存,水图南毫不犹豫爬上马车,上去就把裹着布的冰砖抱到腿上。

随后钻进来的於霁尘,坐在旁边咻咻打折扇:“你那么抱着,不仅降不下热,还容易伤身体,出现体虚症状。”

“这样子啊,”水图南嘴里应着话,丝毫没有要放下冰砖的意思,“我们两个比,好像是你看起来身体更虚。”

瞧瞧,这还没怎么着呢,於大东家已顶了一脑门汗。车厢里放有冰砖,明显比外面凉爽些许,於霁尘脑门上抆不完的汗珠子,倒是不晓得是热的还是虚的。

於霁尘抆着额头上的汗,轻声感慨:“真叫你给说对了,我就是虚,冬怕冷,夏畏热,你们江宁的天气,还挺让人难适应的。”

就这样大方地,承认自己身体虚了?

马车已行进起来,在规律的颠簸摇晃中,水图南本着找茬的初衷,问:“你以前生活在哪种环境里?”

——故意找茬啊,她就是要在於霁尘眼里,成为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上午在回廊下的对话,也是她在故意找茬,但被於霁尘一句流氓话给化解掉,接下来,她还得继续寻找机会,坚持不懈地塑造让人厌恶的形象。

水图南问得随意,於霁尘回答的更是不走心:“之前生活的地方挺简单的,每年只刮一次风,一次刮四个季,一年下一场雪,一场连下六个月。”

幽北的四季,只有夏和冬,不见春与秋,大风从年头刮到年尾,肌肉虯结的活战俘吊在城头,几天就被风成干儿。

单听了於霁尘讲出来的话,水图南没忍住,被逗笑:“那块不下雨么?”

“下啊,雪化了不就是雨,冰掉下来是雹子。”於霁尘双眉往上轻轻一扬,那些冰雹子煞厉害,能把屋顶砸出洞,能砸死战马,有时候也能砸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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