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惨。”
“那你人品也太差了吧。”
“少发这种感慨博同情哦。”
本以为算盘精会嘴贱地这样评价,水图南甚至已经飞快想好了同这人拌嘴的说辞。没想到,於霁尘又给她拨两个瘦肉丸,淡淡问:“於粱没和你一起分享过东西吃?”
水图南用调羹舀起个瘦肉丸晾着,道:“关於於粱的事,我早已记不真切了,每次试图回忆,也仅仅能想起个模糊的轮廓,甚至分不清楚那个轮廓,究竟是於粱,还是我身边的秀秀。”
说完,她就用这般清淡的口吻,问於霁尘:“你对於粱的记忆,是怎样的呢?”
於霁尘正低头吃云吞,有些烫,听到水图南的问题,她胡乱嚼两下咽下,感觉那个云吞从喉管一路烫到胃里:“二十年七月,我收到於粱的书信,她在信里讲,交了个可爱的新友,等过完重阳,天气不热时,她就带新友回去,和我们一起玩。”
在那次水图南问她是不是於粱时,於霁尘就已经承认了一切,承认了身份作假,承认了认识於粱。
她能否认许多事,也能撒谎隐瞒许多事,但就是不愿意否认和於粱有关的一切,那是她最最亲爱的人之一,所以她无论如何不会否认,以至於如果水图南问得准,其实什么都能问出来。
——“她很可爱,若你们见到,定也会喜欢”,於粱在书信里,就是这样写的,可惜后来发生了些事情,那封信,跟着在大火里化为了灰烬。
水图南沉默须臾,似乎在考量几句话的真假,问:“你们都姓於,是亲戚,还是好友?”
“不是说不信我的话么,”於霁尘一句话打破难得的和谐气氛,欠揍道:“吃了我的云吞,就愿意相信我啦?”
水图南气得连拨好几个云吞,给到於霁尘碗里去:“还给你!”
於霁尘不服,劲儿劲儿的找抽:“都不问问我嫌不嫌弃你,就给我拨你吃过的云吞啊!”
“怪叫什么,我还没嫌弃你呢,”被水图南用调羹指过来,严肃警告,“不吃还给我!”
噫,怎么忽然变凶了,於霁尘没敢再乱吱声,单手拢着碗往后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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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於霁尘这商贾说话,内容基本是半真半假掺杂,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水图南以为,她们在街上晃悠到戌半,差不多便会回客栈,不曾想,算盘精这回说到做到,愣是吃到亥时,才打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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