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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三尺。

於霁尘自己铺着被褥,淡静问:“你活这么大,见过几件告到衙门的强·奸案?”

“没见过呀,问这个做什么?”水图南给自己扇风,顺手也给算盘精打个凉。

於霁尘心里感叹,其实陆栖月把女儿保护的挺好的,像个没经历过野风大雨打的小花儿,“据我所知,江宁城每年的强·奸事件,平均每月十到二十起,但江宁官府公布出来的案件上,十年来江宁只有三起,你猜这是为什么?”

水图南太清楚,负责刑名法槽的按察司里,养的都是帮什么禽兽:“他们吃人饭不办人事,礼送得不周到,便是不肯正经给百姓办事的。”

“这只是你看到的表象。”於霁尘好生冰冷的嘴,把那些寻常人不得而知的残忍真相,一件件摆出来:“你可能晓得,女子通宵未归,便会被默认为是被人强毁,或者是去与人通奸,

所以那次你夤夜未归,即便你只是在水家别院睡了一宿,你娘还是骂了你,真正的底层女子被强·奸,一般是没人管的。”

甚至很多时候,是被默认为正常的。至於那些伶人,唱的、演的、吹拉弹的,连乞丐和监牢里的女囚犯也包括在内,被人强都不会有人追究。

女子若是被玷污,首选做法是把事情捂严实,一旦被人晓去,这姑娘便成了他人眼中,甚至是家人眼中的破抹布,不值钱了,任人欺负。

为了降低刑讼以提高政绩,大多数官员碰到这种案件,首先会从受害女子身上找问题,看女子是否存在不检点,有就按通奸论处。

其次则考虑让受害女子嫁给侵害人,如此便能撤案。以上两点如果全部走不通,官员才会考虑追究加害人的责任,也仅仅是考虑。

就江宁近二十年的判例来看,加害人罪名坐实后,最多是罚点钱了事。长此以往,便有了底层人心照不宣的默认行为。

而这种情况,在季皇后代政这些年里,其实还是有所改善的。

这些事,水图南确实是第一次真切听闻,比较来说还是惊骇的:“其实水氏织造两年前曾发生过这种事,十几个织工欺负了一位绣娘,绣娘羞愤投井自尽,她兄长闹到作坊,得了赔偿便销声匿迹,那绣娘的屍身,是作坊打捞上来,出钱下葬的。”

但那件事,总务沈其压根没有报给她知,理由是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适合晓得那些事。

“跟这里待一阵子,你会见到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於霁尘叮嘱,“干活时,记得只喝自己亲手从水桶里打的水,不要单独跟男工去做事,女工也不行,不要单独在外面瞎逛,反正最好不要离我太远。”

水图南突然乐了,靠在床头笑盈盈问:“要是我被人欺负,你能保护得了我?”

“瞧你说的,”於霁尘伸过来一只拳头,“道德约束不住畜牲的时候,在下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瞧着算盘精这副懒洋洋的样,水图南咯咯笑出声:“你讲这些,最好不是逗我的。”

“逗你是小狗,”於霁尘铺好床立马倒上去,简直多站片刻都会累,“桶里是晚饭时打的净水,我已在隔壁洗漱过,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