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於霁尘啃着指甲,眉心轻蹙,若有所思。
暗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稍微往前倾身,声音放的更低:“水老太倒开花了。”
“什么?”这个词触及到了於霁尘的陌生领域。
“倒开花,就是,就是,”暗影一个男青年,还没娶媳妇,不好意思说出口,胡乱比划着,磕绊道:“水老太,她又有月经了。”
说完,暗影的脸黑里透红。
於霁尘反应倒是平静,不觉那有什么羞於启齿:“黄道人怎么说?”
“还不都是那姓黄的搞的鬼,”提起这个,暗影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还没水德音年纪大,偏喜欢和老太太好。”
纳闷儿归纳闷儿,暗影办事不含糊:“我让人查了黄道人给水老太整的补养之法,把人补养出倒春回,也不意外。”
根查,水老太丧夫几十载,并不代表她没有消遣。
当年,水老太之所以答应水德音,把她不待见的陆栖月娶进家门,正是因为水德音发现了水老太偷养男人的秘密,并以此为要挟——水老太哪里是养了个儿子,这分明是给自己养了一个阎王。
后来,正当年的水老太之所以会急流勇退,把织造大权毫无保留地,交还给娶了妻的水德音,是因为水德音买通水老太身边的人,让水老太怀了孩子,又设计流掉了那个胎儿,故意使得水老太落下头疼病症。
水老太如今已年过六旬,竟然在黄道人的调养下,倒开花了。
某些方面来说,於霁尘实在不是个好人,甚至不是人:“这是个机会,不能浪费,让黄道人带水老太住到城外富子山的别墅里,你告诉黄道人,他要是能抓紧时间,成功给水德音埋下这个隐患,我再送他黄金百两。”
这其实是下作的手段,但对付水德音那种人,无论於霁尘采取什么方法,暗影皆不觉得过分。
暗影忍不住多嘴问:“你真的,要给水德音那种畜牲当姑爷么?”
“有什么问题?”於霁尘歪着头看过来。
暗影做的作坊伙计打扮,面目普通,混在人群里让人注意不到,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他偏偏掌握着上到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下到小官胥吏、平民百姓的许多秘密。
他知道许多秘密,多么惊世骇俗、凌乱纲常的他都见过,比如王爷恋其母,大臣强其子,婆母夺其婿,还有当公公的强了儿媳妇,还要强孙媳妇,结果被儿媳妇孙媳妇联手把他给烧死在家里的,但是像水德音这样恶心的人,他真是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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