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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前,陆栖月定会坐起来和他辩驳几句,但自从图南被迫交出东家大权后,看着水德音做的桩桩件件的事,陆栖月愈发不想和这个畜牲计较。

他骂她,并不是因为夫妻是最为亲近的关系,所以才用这样罪恶毒的话语来彼此攻讦,而是因为水德音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他甚至,不配当人。

所以,当查出於霁尘的真实身份后,陆栖月没有告诉水德音,而是选择悄悄和女儿图南互通了消息。

“明朝,”她通知水德音,“我到状元巷看看女儿,不在家。”

“对啊你可以去於家呐!”水德音像得到高人指点般一惊一乍,捣了下女人后背,颐指气使,“你去找你姑爷说说,我看他今天对你还是蛮尊敬的,你去帮我压压他的条件,禾鱼县的桑林不可能给,烦不了,给他二千五百亩稻丘的桑林。”

陆栖月含糊应声,也不晓得听进去没得。

次日,还是个大晴天,阴云一朝散开,江宁又迅速热起来,像蒸包子的笼屉那样,又闷又热。

水德音找来总铺的姬代贤和沈其两位总务商议事情,外带喊了二女儿水盼儿在旁听着学习。

引总务们进书房后,奉茶退出来的小厮,压低声音问守门小厮:“姬沈二位都到了,怎么没得见王膘总务来?”

守门小厮闭闭眼,小幅度朝屋门摆了下头,接下伙计递来的槟榔:“叫了的,说是有事走不开,晚些时候再来。”

奉茶小厮靠在廊柱前,和守门的一起嚼槟榔:“他忙什么呢,连老爷的传也敢推。”

“呵,”守门小厮轻蔑一笑,“他能有什么事,只怕是昨夜酒吃多,在千湍院哪个美人怀里睡香觉,起不来呢,”

说到这里,守门小厮遮住嘴,凑过来耳语道:“他的尾巴,翘不了几天了。”

“怎么啦?”奉茶小厮非常好奇。

守门小厮没说话,两只手比划比划大肚子,又在脖子前横着划了两下。

二人身后的书房里,水德音也才把於霁尘开出的条件,转述给姬代贤和沈其。

沈其听得满脸阴沉,姬代贤听得眉心紧锁。

“我说二位,”水德音曲起手指敲敲桌面,引得二人看向他,“你们怎么想,倒是说一说嘛。”

沈其先对上他东家的目光,不由得眼神躲闪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於大东家不要稻丘的桑,点名要禾鱼县的桑,说明他晓得其中的优劣,不过,东家可否想过,大通的主业仍旧是茶叶,之前水灾,人人受损,这个时候,他为何不先巩固茶叶,反而是要扩展桑林?”

水德音像看白痴一样看沈其:“二十万匹生丝进了我们的作坊,难道要大通和其他合作商号就此毁约吗?想想不就晓得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