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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难吧,”水图南搬着矮脚椅坐到於霁尘身边,非得挨着才满意,“他们同在江宁连任,是亲家,是同容共辱的利益互通体,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挑拨。”

於霁尘偏头看过来一眼:“那不就该看我露本事了。”

“什么本事?”水图南不掩质疑。

在扳倒水德音的事上,於霁尘稍微展露了点能耐,但水图南不信,在连曹汝城经营十余年都只是制衡之的江宁,於霁尘当真能通了天去。

“暂时不能告诉你,”於霁尘把烤得差不多的鱼,转手递给水图南,“趁着老江带秧秧出门,我们要赶紧把鱼吃完,别让秧秧回来发现。”

鱼是秧秧养了许久的,她舍不得吃。

铁签穿起的鱼烤得还不错,水图南想把它抽到盘子里去,抽不动,拿给於霁尘抽,在旁边道:“感觉你经常这样欺负秧秧。”

“不,”於霁尘咬牙把铁签抽出来,笑了一下,随口道:“小时候是秧秧欺负我,我欺负阿粱,阿粱总有办法把我和秧秧一起欺负。”

盘子里的烤鱼递到水图南手里时,於霁尘的话头也忽然停住,她若无其事继续去烤鱼,水图南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没有,”於霁尘否认,淡淡的,“你第一次见於粱那段时间,见过秧秧,如果没发生意外,那年秋九月,我们应该会见面的。”

会一起玩耍,成为朋友。

“对不起。”於粱和秧秧的事,始终是水图南不敢对於霁尘开口的愧疚。

於霁尘并不在意,仍旧那副淡淡的样子:“可知阿粱是如何死的?”

烤鱼盘子烫手,水图南把它放在了腿上,隔着厚厚的保暖衣装,那温度仍旧传至肌肤,让人逐渐觉烫,声音愈发低:“据说她是在逃回家的路上,失足落水而死,屍体捞上来收在王召县衙,我爹爹去领的屍。”

“你也信,”於霁尘烤着新鱼,有形容不上来的腥焦味散出来,混杂在烤好的香味中,不易让人察觉,就像於霁尘此刻的心绪,恶心反不上来,在胸腔里冲撞。

神色却依旧平静:“阿粱是被人按在水里活活淹死的,我大伯闻阿粱家出事,要去江宁找二伯,刚出门没多久就死在路边,我爹爹也被逼得‘畏罪自尽’。”

随后,於家的家产土地尽数被官府抄没,实则被织造局当时的总管太监,和史任二人一起瓜分了,水德音做为爪牙也分到一杯羹,给要死不活的水氏织造续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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