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有几分拟订好的契书和计划,需她亲自去总铺和几位总务掌事商议,敲定后及时送大通那边,做最后的花押用印——大通掌握着水氏目前的最终决策。
水氏而今合融在大通,水图南但凡要与人签订什么超过一定规模的契约书文,都需要同时盖上大通,才算真正有效。
再则是见个人谈些事,以及和人推进一项新合约,过后她会请对方去吃饭,遂主动给於霁尘报备行踪。
其实不报备也行的,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和别人说过的每句话,或许都逃不过於霁尘的耳目。
“好,”於霁尘继续举起书看,“我的印好像在墙柜哪个抽屉里,你自己找了拿去用。”
大通大东家不常亲自过目生意契约,於霁尘鲜少有亲自用印的地方,水氏的文书,一直是送到江逾白那里花押用印,虽然有些限制水氏的自主之权,但水图南乍闻此言,反倒有些不安:“干嘛突然放这么大的权力给我?”
於霁尘一张脸遮在书后,淡淡道:“给你省些麻烦不好么,不要算了。”
“要要要!多谢多谢!”水图南连忙起身,到那边整面的墙柜前翻找。
实在是於霁尘这家伙爱把东西随手扔,再重要的东西都能被她当成破烂随意放。
占据整面墙的书柜前,水图南时而蹲到地上,时而踩到梯子上,上下一通翻腾,不仅找到了於霁尘的私人印信,还找出一堆小玩意。
纯金的小蟾蜍,掌心大小,有点份量,嘴里含颗晶莹剔透的宝珠,背上沿纹理镶嵌十二颗大小不同质地绝佳的五彩宝石,光照其上,耀眼夺目。
翠绿色翡翠鼻烟壶,透明度甚佳,触感细腻,在光线下无有杂质,颜色均匀且鲜艳,连盖子上的一锥之地,竟然同样镶宝。
她还找到了把拃长指宽的弯形小匕首,一对装在盒子里的小巧的红珊瑚耳坠,以及,一份卷起来的,封贴上写着“天狩二十八年三月画”字样的画。
小匕首和红珊瑚小耳坠,看着像是北边萧国的东西,水图南爬上梯子找到小耳坠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下面的於霁尘。
她有些想象不出来算盘精戴耳坠的样子。
於霁尘是有耳洞的,仅右耳上有一个,被颗小小的耳痣遮挡着,很小,不像是经常戴耳坠的样子。
水图南举着那份画,靠在梯子顶端问:“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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