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秀的声音及时响起,分明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实则吓得侯琐往后退了半步。
於霁尘这死鬼终於露面了,水图南咻地盯过来,仿佛在怨她来的冲,又仿佛在不满这个馊主意。
“於,你就是於霁尘呐,”没见过大通东家的侯琐,在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中,把大步走过来挡在他面前的人上下打量,“奉家父之命,我特意来请阁下和尊夫人,共与商行大会。”
於霁尘抱起胳膊,假笑着反打量侯琐:“可方才我听阁下对内子所言,可不是这么回事呀。”
“嘁,”侯琐看着水图南娇娇小小躲到於霁尘身后的样子,不免醋意大发,拿眼角蔑人道:“一个女人而已,有钱多少得不到?於老板是明白人,我便也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女人,”他指向水图南,“冲早是我的!”
“是么,”於霁尘冷然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作者有话说:
【1】肉头: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45、第四十五章
祭灶头原本是祭灶那日,平常天南海北各自奔波的江宁籍商贾们,回到家乡凑在一起聚聚。
后经数代人发展壮大,祭灶头对江宁商行来说,已经算是背离它的初始意义,而成为江宁商贾彼此间承认身份,以及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一个……大型攀比活动。
尤其是会长侯艳洁为给他儿子立威望,让侯琐负责祭灶头事宜后,这几年来,大会倒是越办越豪华奢侈,形式花样百出,内容反而愈发无意义,分明令人倍感乏味,众人偏还得装模作样,处处捧侯琐的臭脚,变相讨侯艳洁开心。
原因很简单,无非是谁能让会长心情舒畅,谁的生意就会好做些。有人的地方,便会有些不可理喻的心思存在,把原本清正的风气,一步步逼上歪斜之道。
这些人一面唾弃鄙夷这种捧臭脚的阿谀奉承,一面又上赶着巴结示好,只希望自己能入会长的眼,别人统统比不过他。
会场布置的场地是登高台的形状,听说寓意着节节高,最下层的会场坐的是江宁的底层小商。
某张桌前,七八个彼此有点交情的商人,在和被侯艳洁打发来接待的会长心腹寒暄过后,恭送了对方继续去与别人寒暄。
那人走后,桌前的大胡子男人“呸!”地吐出嘴里的炒葵花籽皮,眼睛盯着那人的背影,低声酸道:“这侯会长架子是越来越大了,似我们这般的人来参加大会,竟只配他侯家打发个下人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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