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找过以前被侯琐欺负过的受害人,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指认侯琐,於霁尘为此也头疼过,好在还有个祭灶头大会能利用。
祭灶头大会,整个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出点什么事,谁也甭想糊弄地按下去。
“我一直以为,侯艳洁是个独立不攀附的人,最多无非和史泰第关系好些。”水图南倒是说的真心话,“这些年来,没听说过侯艳洁和汤若固有过什么往来。”
江宁谁人不知,侯艳洁二十多年来不攀附衙门,不惧怕权贵,还尽可能地代表商行利益?要么为何几乎人人尊敬他呢,十几年前,他曾一力扛回过衙门给商贾增税的官令,说来是个大好人呢。
但身在江宁,若是没有投靠哪方势力,便压根站不住脚,连历代任商会会长的侯家也不例外。
“管他是谁的狗,说到底无非是个稍有点道行的沽名钓誉之徒,”於霁尘清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过抹狠戾,语气仍旧是轻松的,“弄死他不是难事,正好,也能用他敲打敲打三通钱庄,让三通的手不要伸的太长。”
“……”
“霁尘呐。”水图南无声轻叹,带了点无奈的笑意,怎么办,她实在招架不住於霁尘偶尔露出来的凶狠样子。
“好我不这样讲了,”於霁尘扬起眉,两手分按在两个膝盖上,往前倾身凑近过来,“你说,会是我先把汤若固拉下马,还是你会先赢水孔昭?”
奈何於霁尘实在是个实力不详的,水图南也猜测不出来,出身霍门的她究竟是季皇后的人,还是新投靠了势头渐兴的东宫。
无论是季后还是东宫,两棵都是足够倚靠的树,背靠大树好乘凉,於霁尘的底气,不是江宁这些人能扛得住。
“才不要和你比输赢,”水图南招手示意过来,继续给那张脸抆药,手里放轻了力道,“你对侯艳洁下手,变相震慑三通钱庄,确实帮到了我,我正发愁要如何扛三通呢。”
於霁尘眯起眼角,一根手指轻轻戳在水图南肩窝,故意拖长调子:“小妹妹不讲实话呐,你敢和九海做生意,原本不就打算拿大通来替你扛三通?”
被看穿了,好吧,本来就没想过能瞒得住於霁尘,水图南拍开她的手,继续专心给那张脸抆药,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道:“你这人,是怎么生得这样聪明呢?”
“没办法,天生一人,必使之活,”於霁尘倒是不谦虚,药抆在脸上,凉凉的,“有人精於算,有人工於谋,我虽不比你擅算,但也没落你下乘过多。”
水图南却沉默须臾,微笑道:“等着这事过去,我便不再用那些心计去算人和事了,以此兴者以此亡,你说呢?”
於霁尘回以微笑:“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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