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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是,大通对水氏织造,必然会像对孙氏茶行那样,只能活一个,这是大通来江宁任务。

於霁尘视线落过去,看见不满二十的年轻姑娘,手捏酒杯,脸上笑意清浅,在全是男人的商行里艰难维持,被催嫁,被造谣,被指桑骂槐,也被挖苦轻蔑。

老冯跟在於霁尘身边快十年,偶尔也能看出点於霁尘的想法。

看见於霁尘望过去的目光,他犹豫片刻,委婉道:“阿尘,那个姑娘虽年纪不大,却城府极深,我看她爹水德音不是她对手,逾白将来,怕是扛不过她。”

“是么。”於霁尘不知在想什么,挑了下眉,语气和神色一样淡淡的。

不太相信的样子。

“霁尘,找你半天,原来在这里。”钱家二女儿钱逸道寻过来,打断於冯二人的对话,“澈州的付雪妍到了,我们现在抓紧时间过去?——咦,看什么呢,我大哥哥?”

“嗯,”於霁尘视线稍往旁偏,没让钱逸道发现端倪,“走吧。”

钱逸道先行迈步引路,又忍不住嘀咕:“虽我老爹爹极力向你推荐我大哥哥,但毕竟是我把我家南盐和大通搭上线,南盐才在商行大会上给你投了关键一票,你最是知恩图报的,不会真考虑扶持我大哥,哦?”

声落,不闻回答,钱逸道看向那张清俊的脸,抱住脑袋苦恼:“霁尘,你只是偶尔看起来有些呆,不会真被人怂恿就过河拆桥吧?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凭男女就判人输赢优劣的,你可千万别让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呐!”

“那个水图南,”於霁尘答非所问,满脸正经,“可议亲了?”

一句话问出口,钱逸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叽叽喳喳的话变成出不来也咽不下去的“喀喀喀”。

她喀喀喀半天,忽然懂了於霁尘这句话的意思,笑起来,轻快道:“区区江宁,竟也有我包打听钱逸道挖不出来真面目的人物喏。”

於霁尘这种人,强中之强者,岂会讲半句废话,今次问水图南是否议亲,必定是因为那水小东家有不为人知的另一副面孔!

想到这些,钱逸道难得露出几分正经之色:“平常所闻,不过是这位水大小姐勤奋努力,中规中矩,你晓得的哦,女子在商不易,她与其说是替家中打理家业,倒不如说是被迫走到人前来,倒是多闻说她貌美有才识,经营生意上的本事反而平平,不足为虑。”

“你若是看上她,其实娶回家也可以,她听话,易拿捏,好摆布,不麻烦,最适合你这种人。”钱逸道琢磨道:“不过听你刚才的语气,这位水大小姐,恐怕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

要么说别在背后讲人坏话,这不,二人简单聊了两句水图南,转头便在角门里面等车时,遇见水图南从门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