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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尘你不是被累傻了吧,”任义村怪叫,“好端端分利给别人做什么?”

分任务量给别人,就意味着要任义村把即将装进自己口袋的钱,拿出来点分给别人,这可实在让人不情愿。

史泰第是个脑子清醒的,冲任义村这个莽夫摆手:“你急什么,霁尘此举不无道理,树大招风,江宁的织造行,又不是只有大通水氏一家。”

安抚住任义村,史泰第继而转向於霁尘:“说起水氏,闻说近来弟妹和织造局那边,走得比较近,可是霁尘你的安排?”

无怪乎史泰第过於谨慎,五十万匹丝绸生产出来,那将是前无古人的巨大成就,甚至要在国史上占一行字的,明年吏部考核,他们老哥俩调任入邑,就是板上钉钉!

於霁尘刚要答话,忽然眼前一黑,抬手撑住了额头。

“霁尘?”史泰第率先发现异样,“你怎么了?”

任义村已起身走过来,倒是比史泰第的只动嘴要好点:“你一直身体不好,近来又格外操劳,我听你身边的人说,你偶尔会晕眩,我向郎中打听,你这是气血严重不足。”

“来呀,”他朝门外喊一声,又看向於霁尘,亲切得像是亲哥哥,“我让你老嫂子给你熬了燕窝,先吃了再说。”

他接过下人送来的燕窝,亲手递给於霁尘:“你要是倒下,我和老史可玩不转的。”

於霁尘似乎浑不怕燕窝里面是否下·毒,正好也饿了,端过碗就是吃。

任义村和史泰第暗暗交换眼神,皆露出松口气的放心神色。

“霁尘呐,”史泰第从身后条几上,拿出来一卷契约,展开放在於霁尘面前,“趁你吃着饭,正好看看这个,把花押签了,之前一直忘,好不容易逮着你有空,得给补上。”

他道:“曹总督拒不接受改稻为桑之令,已然被免了江州总督之职,现下我直接和朝廷对接,这份契约不能再拖,要抓紧时间给内廷送去。”

於霁尘不挑食,不论吃什么,总是吃得很香,她隔着碗看纸上内容,是照领朝廷丝绸生产的契约书。

凡给朝廷生产丝绸,官商必须要签此保证契约,以便将来洋人收束尾款后,朝廷按约定给官商分发红利。

除此之外,此契约还有一个功用,那就是生产出问题时,要根据这上面写明的责权所属,来追究官商要担负的罪责。

这份契约一旦签订,则生产和出售的整个环节里,衙门便无需承担任何风险后果,出了事,全部是织造局和织造商的。

於霁尘简单扫几眼,见大致没问题,要笔墨花押。

“来人,拿笔墨。”史泰第喊人送笔墨,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狡猾。

於霁尘放下才吃一半的燕窝,按按太阳穴,接过史泰第亲手递过来的笔。

史泰第坐的近,一瞬不瞬盯着於霁尘的笔尖,任义村则是伸长了脖子看过来,只见於霁尘在花押的地方慢慢落笔,一横写出,接着,笔尖顿住,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