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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门过去是盥洗室,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具,这边柜子里有干净衣物,你凑合着穿穿吧。”於霁尘简单交待两句,一头栽在床上。

等互相揭穿的尴尬期过去,她们之间好歹还能算熟人。水图南自顾去洗漱更衣。出来后发现於霁尘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床上没有动。

水图南抆着头发过来,见她没睡,问:“宴上霍偃说的那些,不是骗人的吧。”

“我哪知道,你问她去。”於霁尘眨眨眼,说话很慢,有气无力,似乎是想睡睡不着。

水图南抿嘴,听听这腔调,这措辞,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沉郁了将近两个月的水图南,忽而最边扬起抹笑:“我看霍偃是个不会骗人的,於是让他帮我送十匹古香缎给於奉笔。”

“马屁精,会骗人的很。”於霁尘对此送礼行为评价道:“我要写封信给於奉笔,让她莫上你的当。”

决定相好的时候,两人没有挟持秘密互相威胁,各自暴露后,冷静下来也没有撕破脸皮,这关系还真是罕见的和谐。

水图南不服气,扬起下巴:“你才是会骗人的很,还不是利用我得到水氏织造,打进织造行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看,这些话坦白地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不会很尴尬,不会反目成仇。

“好像你就好到哪里似的,”於霁尘唇齿相驳,半边脸贴在褥子上,怎么都看不清楚水图南的面容,“还不是拿我当垫脚石,要我替你扫除一切障碍,然后做到江宁商会龙头?”

她言之凿凿控诉:“别以为我不知你想干翻侯艳洁啊,你背后收拾他的那几回,他个老王八全给我算头上了,他现在看见我时,眼睛里面带刀子。”

说完又咻地一根手指指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替你顶了多少事啊!你竟然还要处处搜集我的证据。”

“整死我你就开心了,”於霁尘垂下手,要死不活地趴着呢喃,“我若死,你便更自由,坐上商会会长位,拥有家财无数,那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转头就把我忘个干净,唉,我的命真苦。”

一通牢骚反倒是把水图南逗笑:“你若死了,我肯定给你供奉牌位,放心吧。”

“那就多谢了。”於霁尘胡诌八扯,心里乐开了花。

水图南:“不客气,好歹妻一场。”

“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於霁尘被那句“妻一场”逗笑,招招手口无遮拦道:“那就再陪我睡一晚吧。”

水图南耳朵骤热,无意识地捏紧抆头发的巾子:“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盯梢呢,别让史泰第怀疑,那才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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