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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夫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耿直提醒她:“这个时候要是清醒过来,准同你大吵大闹,别不信我。”

“她不是个蛮不讲理的,我能和她讲清楚。”她坚持,唯恐那些让人昏睡的药,对水图南身体不好。

姚大夫还是把昏睡药加了进去,不过减少了剂量:“知道你是担心,毕竟是药三分毒,我理解,可千山,你做的事,不是和她分说清楚就可以的,还是等这几日过去,外面情形彻底无法逆转时,再让她清醒过来吧。”

於霁尘沉默片刻,没有再反对。

去年至今,姚大夫在给於霁尘调养身体之余,在大把大把的闲余时间里,只关注了水图南。

她不晓得这姑娘怎么想的,经营织造敢於提高伙计待遇,还一直把自己的年分红,拿出八成分给水氏织造的伙计。

对此,气得水德音跳脚,折来根树枝要抽死这“不争气”的败家女儿。

水德音认为伙计们总是贪得无厌,一旦把待遇提高,日后他们的要求就会越来越多,他又拗不过女儿,只能想方设法捂住这件事,不让人晓得,他的败家女儿把红利分给了伙计。

姚大夫从没见过这样的老板,有钱不自己赚,反而分给大家。

起开始时,姚大夫觉得那是水图南拉拢伙计的手段,可后来才打听出来,她把自己的钱分给伙计这事,水氏织造只有帐房的总帐先生知道。

姚大夫悄悄写信给於霁尘母亲於冠庵,禀报了於霁尘的近况,也提了水图南的事,夫人在回信里说:

“非是心计城府,那孩子自幼如此。”

在於冠庵的认识里,水图南是个和她母亲父亲都不一样的孩子。

那孩子第一次去於家茶庄,闻说阿粱的二姐姐生病,回到江宁后,让人特意给尘尘送来礼物。

礼物阴差阳错不曾送到尘尘手里,但於冠庵不讨厌水家那个小丫头。

今日清晨,於霁尘又起的早,又来看着姚大夫熬药,像是怕姚大夫骗她,偷偷往药里多加昏睡药一样。

姚大夫用破扇子徐徐给扇火,砂锅里咕嘟嘟响,他道:“等来日北上,路过大邑时,好歹带水老板回家看看。”

大雨持续不断,冷得像秋天,阴云密布让人分不清昼夜,於霁尘抱胳膊靠在门边,望着院子里砸落的雨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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