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官兵闯进来时,水图南已散了发入寝。
她寻着纷杂声赤脚寻来厅堂时,於霁尘已被两名官兵一左一右反押住双臂。
她甫露面,立马被一名官兵扭住胳膊,按在旁边的椅子里。
家里来了好多官军啊,他们手里的火把将前院照得恍如白昼,那些人翻箱倒柜,陆陆续续冲进了中庭。
秧秧正在疯狂推搡押着於霁尘的人,拍着自己心口,急红眼眶,哭腔浓重:“是好人!好人!好人!”
秧秧的意思是,於霁尘是好人,你们抓错人了。可官兵们没人听得懂她哀恸而绝望的话语。
水图南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木偶,被按在椅子里,强行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则失去了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
官兵嫌这个傻子吵闹,将人一把推开。
秧秧摔倒在地,爬不起来,失声痛哭,好像那年看着母亲父亲葬身火海,她便是如此的嚎啕。
秧秧哭声太大,被名官兵一刀柄砸下来,昏了过去。
这一幕,到底还是深深刺痛於霁尘,她挣开押解,上去给了那推人的官兵一脚,大力把人踹倒,继而扑上去抡拳暴揍。
其他官兵见到嫌犯反抗,兴奋地一拥而上,把於霁尘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顿好招待,打老实后,像拖条死狗似的,把人拖走了。
地上被拖出道长长的血痕。
拖着於霁尘的官兵们撤走了,水图南踉跄着过去,坐到地上抱起秧秧,秧秧额角被砸破了,满脸是血。
另波官兵把这座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不值钱的打砸个稀碎,说是找什么证据,也不晓得找到没,他们撤走后,时间已过子夜。
几个时辰前还干净整洁的宅院,转眼被抢掠一空,打砸损毁,其她人尽数不知所踪,於霁尘给秧秧买的鹦鹉挂在厅堂,也被摔死在角落里。
凌乱的家里,只剩下水图南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昏迷的秧秧,看着官兵走之前,扔在她脸上的一纸文书。
上面写着,於霁尘参与造反了。
霍偃带人赶到时,就看到一片狼借的厅堂里,身着寝衣的年轻女子在一点点处理秧秧的伤口,她身旁的铜盆里,涮巾布的水是血红色的,水盆旁边的地上,落着张缉拿於霁尘的官府公文。
“……”霍偃走过来,尽量声色温和:“把秧秧交给我吧。”
正在给秧秧抆脸的手停顿下来,水图南抬头,恍惚了一下,除去脸上毫无血色,神色竟是正常的:“是霍大人呐,你特意来带秧秧走的吗?於霁尘让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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