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江宁商会会长侯艳洁的儿子侯琐说的,他和於霁尘确有过节,自然不遗余力污蔑水图南。
话音才落,只听猛然几声锁链被砸的声音响起,各位老板眼睁睁看着於霁尘砸脱两道门锁,冲进暗示水图南陪人睡的侯琐的监号里,抡起铁锁链把人朝死了揍,侯琐的反抗弱得简直像笑话。
小胖子她有劲呐。
那家伙,缠绕着铁锁链的拳头一拳拳发狠下去,侯琐脑袋上的血直接滋到隔壁他爹的脸上,吓傻了他爹侯艳洁,吓得众人嘶声力竭惊呼起来。
惊动狱卒,来了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阻拦。
他们把於霁尘拖到两排监号中间的走道上,当场揍个半死不活,末了还不算完事,两个狱卒拽着於霁尘脚腕上的铁链,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去了走道尽头的刑房。
原地留下一摊被打出来的血。
那被拖出来的黑红痕迹,在火把光亮下蜿蜒伸向走道尽头,不多时,刑房里传出男人剥皮抽筋般痛苦的嚎叫。
“於,於霁尘不会被打死吧?”有人吓破了胆,捂着耳朵颤抖。
卫老爷嗤笑,眼角皱纹里藏着快要溢出来的油腻和阴毒:“活该,我们每个人都被打得浑身伤,凭什么就他不用受刑?该是我们受过的刑罚,每样都让他尝尝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刑房里凄惨的嚎叫声愈发低,这厢被於霁尘暴揍的侯琐不晓得死没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狱卒来查看他,侯艳洁哭得昏厥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深夜,於霁尘也被拖回来丢进监号,身上只剩条裤子,上身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面目全非,人被扔在地上时,胳膊腿被扭成怪异的角度,仰面露出一大块塌陷的胸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翌日,放饭时:
临时调来的年轻小卒纪忠,被偷懒的老卒打发来给监号里的人放饭,这才发现,被於霁尘揍的侯琐,以及於霁尘本人,身体已经双双凉透。
众目睽睽下,死了。
63、第六十三章
直到行刑那天,告示栏贴的告示上,要杀头的名单里没有於霁尘,流放徒刑的名单上也全不见於霁尘名字。
几名大通的老伙计,在总铺厨房顾大娘的组织下,悄悄来衙门打听。
“於霁尘呐,”皂隶头子纪奋抽着老伙计们给点着的上等烟丝,胳膊下另外夹着两斤,吞云吐雾道:“几日前死在大狱里了,验明正身后,拉去乱葬岗埋掉啦。”
驼背的老伙计不敢相信,忍不住哽咽了声音:“吏爷没得是在宽慰我们吧?”
这话问得委婉。
“人命关天,怎会骗人,”纪奋拍拍老伙计肩膀,略有感慨,“於老板我也是认识的,在衙门一起吃过酒,所以我让犬子亲自跟着狱卒去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