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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终於有微风起,但风也是热的,暑气蒸腾的大邑京令人百般不适。
太后灵前祭拜过,於霁尘跟在关北昌吉王世子,以及漠北王世子二位后面,被太监引至偏殿外的回廊下,等候皇帝召见。
漠北王姓汪,年富力强独揽武卫大权,其世子汪丘章比杨严齐年纪小,但不晓得为何,总爱找杨严齐的茬。
见於霁尘躲在荫凉里沉默,汪丘章故意问:“幽北的,太后崩逝,我和张世子都是亲自来的,你家嗣王怎么没来?她就那么难请?”
……听听这白痴说的话,漠北王汪护忠勇,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儿子来,还册立做了世子?
於霁尘被王世子问话,不敢怠慢,抱拳礼道:“主上的事情,臣下不得详知,不过我家嗣王倒是和恩让将军保持着书信往来,汪世子的疑问,恩让将军那里或许有答案。”
“你!”汪丘章结结实实被噎住。
幽北王使说的“恩让将军”,正是汪丘章的大姐姐汪恩让,那是位和杨严齐能力不相上下的女将军,但由於种种原因,杨严齐从其父幽北王手里接过了幽北的担子,汪恩让拚死拚活拚来的满身功劳,最后为弟弟汪丘章做了嫁衣。
汪丘章和他姐不对付,觉得他姐抢他风头,被於霁尘笑吟吟噎住,冷哼着甩了袖子转过身去。
於霁尘也暗自摇头,再次觉得漠北王汪护的半生英名,就毁在册立继人的事上。
相比於汪丘章的幼稚愚蠢,关北的昌吉王世子张雪校要好很多,至少他晓得不在皇帝耳根子底下说敏感话题。
他不出声也行的,但汪丘章先开了口,他不说点什么,反而显得刻意。
“霍将军,”张雪校道:“我来时领了我家大嫂吩咐,问一声汝家嗣妃安否?”
朱门深院的家户间关系错综交织,张雪校的大嫂季棠在,正是杨严齐嗣妃季桃初那一母同胞的姐姐。
“安也,多谢大夫人牵挂,下官回幽北必向嗣妃转述。”於霁尘和杨严齐的嗣妃季桃初没有交集,哪里晓得她安康否,随口胡诌些场面话应付着。
几人话没说完,偏殿里出来位有些面生的太监,黝黑的脸让人猜不透年纪,他作下揖,臂弯里的浮尘尖扫在地面:“皇帝召见二位世子和王使,几位请随奴婢移步了。”
二世子互相道请,迈步前行,於霁尘给这太监回个揖礼,不紧不慢跟到二位世子后面,与太监并肩而行。
“皇后娘娘和东宫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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