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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那几匹古香缎,霍君行的手下查出打听千山的人时,霍君行也不会立马想起水图南是谁。

於冠庵在季后身边听用,言行举止自是小心,一经想起古香缎,立马道:“当时便让偃儿付了市价的。”

霍君行稍顿,妻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也是让儿的——朋友。”

霍君行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形容,遂暂用“朋友”二字来代指继女和水图南的关系,继女在江宁“兴风作浪”的事他都清楚,也觉得让儿干的不错,唯一的不太满意,是让儿“娶”那个姓水的丫头。

他始终坚决反对霍偃和霍千会之间隐晦的,超出正常“兄妹”的感情,连带着,他同样觉得於霁尘“娶妻”是不对的。

“我想起来了,是她。”於冠庵在朝廷有个绰号叫“十丞相”,意思是说她日理万机,忙碌程度不逊於九大丞相。

忙成那样的人,一时没想起水图南这号人,实在不稀奇。

於冠庵疑惑问:“她还打听霍让做什么?”

去年於霁尘离开江宁,对那女子已是尽仁尽义的,於冠庵心想,霍让做事不会拖泥带水的。

眼线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辞,主人严肃地让查,所得结果令人倍感意外,顿了下,她如实道:“就是单纯的打听让将军的行踪。”

於冠庵疑惑地看眼霍君行,欲言又止。

她看向霍君行是下意识行为,和几个孩子有关的事,她习惯和霍君行商量着来,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四目相对瞬间,她想起来霍君行对这种事的拒绝态度,遂又选择闭口不言。

霍让是继女,也二十多岁的年纪,不是小孩子,霍君行不好多插嘴,见妻不语,他则低下头去继续用饭。

眼线退下,小饭厅陷入安静,只有霍君行窸窸窣窣的用饭动静,於冠庵继续吃了会儿,再度放下筷子:“你可知下午霍让在西宫偏殿里,怎么评价曹汝城的?”

霍君行沉默须臾,长篇大论道:“曹汝城是个能人,陛下欲保下他效忠东宫,皇后也想把他转给东宫做个人情,给他找一条活路来,怪只怪曹汝城死心眼,这种时候还不肯承认自己跟错人,还坚持为季由衷开脱,东宫下不来台,陛下可不就得威胁威胁曹汝城。”

“让儿就是个局外人,”霍君行总结道:“西宫里,陛下只是试探幽北的态度,和让儿本身关系不大。”

於冠庵习惯性眉心微压:“暗中命让儿下江宁的是皇后,江宁的水那样深,是让儿设计江宁暴出史泰第任义村的,使江宁之变逼迫季由衷告老还乡……狡兔死走狗烹,让儿应该好生待在幽北的。”

——霍让在江宁“大闹龙宫”,逼得季由衷主动告老还乡,为季后的安稳让权打下基础,这一点上,霍让在季后面前无疑是有功的,唯坏在霍让又是幽北杨严齐的人,杨严齐和东宫联系甚密,又让季后对霍让生出重重疑心,担忧江宁的事是东宫为逼她让权,和杨严齐联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