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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冠庵被传进大内了,忙得一直没能回家;霍偃带着飞翎卫满处收拾烂摊子;千山更是压根没管过霍府里的事。家里别无当家做主的人,上下全听李持岸吩咐。

而被霍君行抓着衣袖的李持岸,眨着大眼睛愣在床榻边,师父想说让她拦着谁?千齐,千山,还是千会?

想了想,李持岸觉得,师父肯定是让拦着千会。

千会那丫头,小时候乖巧听话,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仿佛叛逆冲来,想从家里逃跑出去很久了,之前还想跟千山去幽北来着,没能成。

“千山呢?”在大夫和下人进去照顾霍君行后,李持岸挑帘子钻出屋,站在飞雪簌簌的走廊口,随手拽住个人问。

要么说李持岸傻人有傻福,这人恰好知道於霁尘去向:“回大人,将军被人请去玄元大街吃酒了。”

“天都快黑了,谁请她去吃酒?”李持岸感觉眉心无端一跳。

季太后刚刚废帝称制,九个丞相囚了仨,人人自危,飞翎卫抓人抓得脚后跟抆火,这般时候大邑京里有谁得闲,敢请千山去吃酒?

对方摇头,李持岸若有所思地摆手放人走。

风卷着雪片,打落在李持岸半侧肩头,她两手叉腰,盯着廊下的干湿交界处沉默。

屋檐下的铁马被风雪吹打出冷脆的金鸣,便只在第三声响起时,李持岸忽而短促一笑。

彼时,一个正留头【1】的十岁少女,怀里团着个包裹,从主屋和西厢房之间的小门跑进来,跺跺鞋底雪蹦上回廊,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凌乱,瞧见李持岸杵在正屋外,顺嘴道了声:“大师姐回来啦!”

即将抆肩而过时,被李持岸一指头抵住脑门,阻拦住去路:“师父回来了,你不到跟前照顾着?”

姜小果是师姐弟里最小的那个,全家都爱“欺负”她,她也是谁都不怕。

悄悄搂紧藏在外披下的包裹,少女仰脸笑道:“家里那么多人,轮不到我一孩子往师父跟前凑,东次厢更需要我,你快让我过去,要冻死了。”

“怀里揣的什么?”李持岸问。

姜小果:“张驸马庙刚出锅的芝麻空心烧,还热着,你要吃吗?买给图南姐姐的。”

李持岸:“……”

合着问她要不要吃纯粹是顺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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