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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秀幸自讨没趣,坚持不懈和霍偃说话:“适才在宫门外,我瞧你和禁卫军的总督关系不错,我以前竟没发现过。你藏的够深啊,能和禁卫军总督称兄道弟。”

说着,他故意道:“你爹要是知晓你和禁卫军总督关系好,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飞翎卫是皇帝的手中刀,便从上到下只听皇帝差遣,最是容易树大招风。霍君行做事谨慎,为避免皇帝起疑心,明令禁止飞翎卫百户以上的人,和皇城戍卫、朝臣边将有任何形式的私下往来。

霍偃充耳不闻,闭着眼睛歇神。

他们霍家的人从上到下跟霍君行一个臭德行,仿佛怎么激都不会怒,来秀幸悻悻闭了嘴。

一路无话。

马车停下时,靠在角落的来秀幸顿时警惕大作:“还没有到大理寺,霍无歇,你要把我弄哪里去?!”

漆黑的车厢内没有半丝光亮,霍偃在的方向没有声音,另一侧,马车门被拉开,冷风呼啸着涌入,冻得人瑟缩。

有人来抓来秀幸下车,他踢着腿挣扎起来:“霍无歇,竖子,你要把我弄去哪里?我是大理寺在押重犯,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三司问责吗!霍无歇!!——”

他被人隔着头套勒住嘴,架起来架走了。

未几,霍偃胳膊上搭着领御寒风衣,从马车里跳下来,从卫立马跟上来。

被霍偃摆手阻拦:“不必跟着,我自己回家去,你们候在此处,天亮前把人送回大理寺狱。”

“是。”从卫领命,目送霍偃走出空无一人的后巷。

簌簌雪花打落在身,很快白了头,那边躲雪的兄弟们招呼从卫过去,他抹把脸,转回头看向身后的春宵楼。

酒气混杂着脂粉香味,被香风暖浪送到鼻尖的瞬间,来秀幸已经晓得,自己被带来了大邑京鼎鼎有名的娼妓院春宵楼。

但他被架着走过很长一段路后,香风暖浪没有了,脂粉胭酒没有了,四下寒冷,但没有风,那些人解开堵他嘴的东西,把他一扔,周围便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摔倒的来秀幸努力平复着凌乱的气息,凭感觉判断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据他所知,春宵楼是当年季相府的产业,季由衷倒台后,它便落在个趁火打劫的商人手里,至於那商人又是谁的狗,他一直没能查出来。

冷,周围冷得如在冰窟。来秀幸挣扎着坐起身,屈起双腿用膝盖夹掉头上厚实的布袋。

他这才得以看清楚,自己身在囚笼里,准确来说,是一座放置在密闭房间里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