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太过善於感同身受,也太能共情,如此别人的痛苦也仿佛是她的痛苦。

一如现在,自己做的这些事,恐怕对阮璃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也让她的心动摇起来。

她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洛清辞这个身份最大的障碍就是杀父灭族之仇,虽说不是自己做的,此刻却无法说明。

她安慰不了阮璃,只能看着她在自己编织的谎言和温情中,辗转反侧。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阮璃却再一次开了口,“师尊,我不明白,闯祸的是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何要替我受这两百鞭子?”

她现在有些痛苦,如果没有这一次洛清辞的全力相护,没有这两百鞭,她还可以冷下心肠。现下恐怕再也不能了。

人的心太过难以掌控,一旦冷起来让人觉得冰冷彻骨,可一旦软起来,裂隙也会越来越大,难以恢复如初。

洛清辞听罢沉默了起来,思忖片刻,她开口道:“你受不住三百鞭。”

阮璃嘴唇动了下,艰难道:“就这么?”

“这不够吗?你受不住,剩下的便我来。你说你闯祸了,这不假。可你说和我没关系?阮璃,记得拜师那日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比起在外人面前,洛清辞声音里的冷意退却了不少,一字一句轻言慢语,沉稳而有力。

阮璃看着眼前脸色依旧苍白,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榻上的女子,脑海中清楚想起洛清辞说的话,一句是,“自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尊了。”另一句便是“我的徒弟不需要跪我”

那厢洛清辞又重复了一遍,随后低声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作数。你说和我无关,可我是你师尊,那便是有关,徒弟承受不住,做师尊的替,理所应当。你不必心怀愧疚,也不用思虑过多。一百洗罪鞭后,还需思过崖面壁三年,你好好准备。”

阮璃站了许久,随后弯腰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在翻来覆去想洛清辞的话,直想得心乱如麻。她当真是一直在履行她说过的话,不让自己跪她,尽心竭力当一个好师尊。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在她面前的模样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来报仇,洛清辞还能如今日这般淡然自若吗?

回到青云轩后,她一个人静静坐在自己房间,等她回过神,她才从名为洛清辞的泥潭中挣扎出来。

恍然间她意识到,池青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苏钰告诉她,这一次洛清辞之所以能保下她,就是因为池青送来的一个关键证据,从纸人身上提取出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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