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哭笑不得,她后知后觉间意识到什么问题了,连忙道:“当初在天衍宗,我曾告诉你师姐我要将真相公之於众,她坚持同我一起,被我拒绝了。因为担心我的举动牵连她,便留了一缕青丝,就是怕以后联系不到她。”

阮璃缠在她腰间,把脑袋搁在自己爪子上,故作漫不经心,“原来如此,还是师尊有远见,未雨绸缪。”

洛清辞听着,心里却止不住吐槽,这小崽子都学会阴阳怪气了。心眼子小醋劲儿大,这要不是因为有好感度这个东西,把她弄黑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阮璃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在她忍不住抬起头看洛清辞时,洛清辞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阮璃缩了回去,好感度又开始飘飘荡荡往前涨。

洛清辞笑而不语,她看着眼前的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感慨道:“当初你和我说想再次回这里看看,虽说眼下局势有些糟糕,可我们终究是回来了。”

阮璃眼神柔和,注视着远处的阳光,是啊又回来了。她多么什么都不想,不做,就这么陪着师尊,永远留在这里。

纸鹤一路跋山涉水,顺着那缕头发的指引,飞过柴桑进去扶风,一路兜兜转转最终钻进了一栋酒楼,最终停留在一扇窗户前。

纸鹤稳稳落在窗台,嘴啄了啄窗户缝,根本进不去。它尝试了几次也没找到地方进去,便一动不动凝望着窗户,在屋里动静歇下去后,它倏然收起翅膀,一股黑气萦绕周身刹那间直直跃起,重重撞在窗户纸上,顿时扎出一个洞。

纸鹤从洞口飞旋着冲进去,才稳住身体准备直奔目标,一只手倏然握了过来。

泛着黑气的千纸鹤在空中一个急停倏然下沉,旋身灵活地避开那只手,落在了床帏。

停下来后,它翅膀伸直,脖子前倾,分明是没有点睛,但是却让人觉得它正虎视眈眈看着你,充满威慑和警惕,凶得很。

“啧,这手笔分明是她,可是这般凶神恶煞,却又不像,反而染了丝魔气。”熟悉的女声清润柔和,此时惊喜之中又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正是程素。

而脸色苍白神情恹恹地靠着床头的女子,却在看到千纸鹤时顿时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眼睛死死盯着那千纸鹤,熟悉的模样,精细的手法,是师尊叠的纸鹤。

“师尊?”苏钰声音沙哑而哽咽,忍不住低声唤道,纸鹤歪头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是阿璃么?”她只是情绪太激动,忽略了重点,但程素一说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师尊不可能会沾染魔气,这神态恐怕是入了魔的阿璃。

纸鹤骄矜地一点头,飞过去绕着苏钰打量了一番,随即看了眼程素。

程素挑了下眉,“不用避讳我,池青就是天衍宗的淮竹仙君一事我已经知道了。况且这素灵酒楼本的幕后主人本就是她,她在天衍宗做的一切我也清楚,你可以信任我。”

但是千纸鹤点了点头,甚至朝她躬身行了一礼,却依旧不让步。

程素有些好笑,但是她也没坚持,看了眼苏钰,“我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