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得知她醒了,便去看了一下。
鱼沉正和苏钰说着他们离开天衍宗后遭遇的事,余光却看到了门口那抹白影,嗓子里的话戛然而止。
她满脸震惊,愣愣看着洛清辞,许久后才喃喃道:“淮竹君?”
洛清辞没说什么,抬脚便走了进来,“醒了?感觉如何?”
鱼沉看着她,一如记忆中那般清润淡泊,好似过往的伤害和危险不曾施加於她身上。
想到在那一日她公然在仙门众人跟前,叛出师门和师祖刀剑相向,一时间五味杂陈。
可无论当时洛清辞在天衍宗做了什么,眼下她看到她时,除了震惊外,最明显的就是惊喜。
她喉头动了下,心头不知怎么地涌出一股涩然,“我没事,只是其他师兄弟,还有师尊和宗主他们下落不明,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到这,她眼眶红了起来,“淮竹君,宗门没了。”
她以前对这位传闻中冷漠无情的天之骄子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敢过多与其接触,淮竹君三个字,注定是冰冷不可靠近的。
可是自从她收了徒后,从在演武场替阮璃苏钰讨公道,到十方秘境归来替阮璃受两百洗罪鞭,再到天衍宗上揭开师叔祖的真面目,桩桩件件的事,竟然神奇地打碎了以往她身上的冷漠坚冰。
作为徒弟,她说不清洛清辞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作为师尊,洛清辞是每个仙门弟子都梦寐以求的。
那拳拳相互之心,仙门大概鲜有人可以做到。
而那日天衍宗上的一腔孤勇和决绝,却让她心里敬佩不已。易地处之,她绝做不出那般轰轰烈烈的事,撕下自己师尊的面具,揭露人龙十几年纷争纠葛的残忍事实,一己之力,颠覆仙门,不可谓不英勇。
淮竹君还在,於天衍宗而言是幸事,可是宗门没了,师尊师妹不见了,让鱼沉心痛难忍。
鱼沉这番话,勾起了苏钰之前相同的心境,她抿着唇,也颇为不好受。
洛清辞对鱼沉他们印象并不坏,而且无论天机子如何,他们都没有错。这个年纪的仙门弟子,宗门便是他们的容身之所,遭此大难,洛清辞能够理解。
“我知道,苏钰都告诉我了。宗门虽然毁了,但是你们还在,眼下还有十多个弟子也在。还有你师尊他们修为都不弱,不会有事。只要人还在,自有重整旗鼓的时候。”
洛清辞没办法直接告诉她江月白还活着,只能出言安慰。
“可是这么久了,我在柴桑一直没发现他们的踪迹,苏钰说也不在扶风如今柴桑都是龙族,他们能去哪里呢?”鱼沉一时间六神无主,她修行至今,所遭遇的危险都源於自身修行,这种大事,从未经历过。
“你先休息,他们的下落,我会让人去查。眼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此前也在柴桑之地养伤,至今才回来,也没有遇到龙族,他们肯定和我境遇差不多。毕竟柴桑是天衍宗所在,他们定然很熟悉,不至於轻易落入龙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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