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勤勉到有些过分的宗主一连七日没有练功,就连宗门内的事都懈怠了,大部分推给了其他长老,三山九峰的长老都有些诧异。
摘星峰峰主万澈一连观察了几天,最后见到江月白后总算忍不住了,“紫檀君,宗主这几日好似出了什么事,是阮璃那出差错了么?”
江月白正在和花絮晚品茶,这事她早就听说了,的确古怪,可是苏钰一向有分寸,她并不担心。
因此只是瞥了万澈一眼,调侃道:“之前还不是说担心宗主年纪轻轻少了青年人朝气,太过沉稳内敛,勤勉过头,眼下松了些,又担心了?”
“紫檀君,我不是担心宗主懈怠。你可知道现在那些弟子都在传什么东西?他们说宗主去得这般勤,不是为了阮璃,而是去看龙池。龙池我也见了,和淮竹君那真的是……紫檀君也见过淮竹君年幼时的模样,当真是……”
听到这江月白也皱起了眉,她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你是说,宗主是将龙池认作了淮竹,这才天天过去看她?”
“唉,紫檀君也知道,宗主这个人心性纯良,又格外重情重义,尤其是对淮竹君。她将这个师尊看得极重,淮竹君走了十年,那泽院的一切都原封未动,就连执法长老一职都依旧空着。还有那一院的梅花,谁看了不感慨。如今龙池一来,阮璃寸步不离跟着,宗主隔三差五去看,怎么都跟迷了心窍一般,我有些担心。”
江月白心里也微微一惊,沉吟片刻后她肃然道:“苏钰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在意淮竹我是知晓,可是她不至於如此拎不清,会为了一个长得像淮竹的小丫头不顾大局。定然是有别的事。”
说完她又看向万澈,“管一管那些弟子,这是仙门是修仙问道之所,别像凡间俗人一般,整日传一些有的没得。苏钰是一宗之主,哪里容他们胡乱编排。”
万澈也有些无奈,“那些小兔崽子,的确是要整一整。”
第八天早上,苏钰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捏了捏脸蛋,突然就惊醒了。抬眸看到程素,她又哼了几声,往人怀里钻。
程素眯眼笑了起来,凑过去低声道:“苏大宗主素日里卯时不到就要起床练剑,今日怎么快辰时了,还要赖床。”
苏钰伸手揪住程素腰间的软肉,捏了捏,“你还说。”
程素亲了亲她通红的耳朵,软声道:“抱歉,太久未见你,一时间控制不住。但是今日阮璃应该要出阵,你得去看看。”
听到这苏钰猛然坐起身,慌慌张张穿衣服。
程素拉住她,拿了她素日里穿的掌门常服,替她穿,“稳重点,莫急。”
苏钰闹了个大红脸,只得乖乖坐在床边由她穿衣服。
阮璃在里面整整熬了七天,依旧痛苦不堪,但是之前的十年,熬完这种痛苦,等着她的还有心灵深处更无尽的折磨。
可是如今,她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她曾经的太阳又回来了。哪怕现在她身体无一处不痛,甚至站都站不稳,她依旧欢欣雀跃。她带着满腔的喜悦和希望,踉踉跄跄走出阵法。
她很想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可是天罚之力,整整七日,再加上这十年她一直被一点点消耗,根本没办法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眼下她一身白衣血迹斑斑,身上数道伤口都带着焦黑,走路都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