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央忙退后一步,松开了苏清也,看见她扶着腰一脸的隐忍,担忧的问道:“小也,怎么了?”
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在了苏清也的腰上,替她轻揉起来。
慢慢离开靠着的车门,苏清也脚步踉跄了一下,劈啪一声,将飘到脚边的一个气球给踩爆了,还好顾锦央手疾眼快,拉住了苏清也的手臂,才没让人跌地上去。
苏清也站直身子,拉过顾锦央走到后备箱旁,又将后备箱往上固定住,让被卡着的气球飘了出来,堆积着的气球也跟着争先恐后的朝地上落去,后备箱的空间也因此显露了出来,里面放着的东西也跟着暴露出了真容。
车厢最下面铺着的是一层鲜红的玫瑰花,玫瑰花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玫瑰花味,只有极淡的香水味,并不浓烈,反而闻着很舒服。
玫瑰花并不是真玫瑰花,而是一朵朵用纸折出来的纸花,数量很多,每一朵都折得很精致,摆放得很整齐,很像一个强迫症患者的一贯做法。
纸花上面摆着的是很多个精美的纸盒,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着,顾锦央数了数,礼盒不多不少,正好有二十八个,而她今天也正好二十八岁。
她看向苏清也,问道:“怎么送这么多?你不是说要补三个吗?怎么……”
苏清也笑着说:“要补的话,我想全部都补齐,那是之前差的,但是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不会再缺席了。”
“打开看看吗?”
顾锦央拿起一个排在最末尾的盒子,对着苏清也眨眨眼,“那我只拆今年的,其他的我要自己慢慢拆。”
苏清也失笑,看着顾锦央慢慢将手上的纸盒拆开。
最大的纸盒拆开,里面并不是放着的礼物,而是一个尺寸还要小一号的盒子,一层接着一层,就像一个俄罗斯套娃一样,直到拆到最里面,是一个最小尺寸的盒子,而这个尺寸更像是装某种首饰的容纳盒。
看着苏清也手上拿着的纸盒,顾锦央并不着急继续打开了,拿着那小巧精致的纸盒,好笑的问:“这里面不会全是小盒子吧?”
“我今年的生日你就准备送我一堆盒子就完事?”
那还真的是送了一个寂寞。
苏清也微噎,她还真是信了沈渝的邪,光出些馊主意,盒子一个套一个,非要装得将所有的盒子呈一个大小排列的模样,这不就有点在暗示顾锦央,年纪是一年比一年大了的意思吗?
还美曰其名这叫一层一层的剥开你的心,才更加有诚意。
而沈渝的原话:“女人年纪大了,自然就恨嫁了嘛,然后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苏清也:“……”
“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开始恨嫁了?不安排我堂姐倒开始安排起我来了?”
沈渝:“滚滚滚,请你学学鲁迅,什么叫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国人的。”
苏清也垂眸,抽出一支纸玫瑰花,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轻声道:“不会,里面只有一个盒子了。”
顾锦央笑,她还是没有打开手上的盒子,虽然好奇心驱使着她打开,但是心底的直觉告诉她,里面装着的就是她想的那样。
顾锦央问:“小也你想好了?”
“我想了这么多年,早就想好了。甚至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顾锦央将手上的盒子放到了苏清也手里,别开脸道:“那你是想让我自己戴吗?”
这心情就像是坐了个过山车,从最开始慢慢爬到最高点时还是非常的镇定,然后突然一个加速俯冲,直接将到了最低点,又是一个加速经过数个大小不一的回环。
而现在苏清也只感觉这过山车是突然停在了回环的最高点上,既紧张又刺激,心也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一下又一下,随着血液不间断的泵出,原本白皙的脸也慢慢染上了层绯红,尤其是那耳根,红得都能感觉到那向四周扩散的热气。
拿着盒子的手有些颤,苏清也又将盒子重新放回到了顾锦央的手里,抖着声音道:“最后一层,还是该姐姐亲手拆开。”
将最后一层盒子拆开,终於使主角露出了真容。
是一个更加精致的米灰色首饰盒,上面印了几个鎏金色的英文字母:Dior。
苏清也慢慢将戒指盒打开,语气真挚诚恳:“可能我知道这会太快了些,但是就像姐姐之前问我的一样,是不是想好了。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已经想好了。虽然看着是有点快了,但是也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番话究竟晚了多久。”
“所以,我现在很认真的问我面前这位漂亮的女士,愿不愿意嫁给我?”
“你知道的,我嘴笨,不太会说那些甜言蜜语,也不怎么喜欢去说,但是人的一生又总会遇到些例外,你就是我的例外,意料之中的例外。”
顾锦央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将手递到了苏清也的面前,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全部都交织在了交换的眼神里。
Dior的戒指是苏清也专门去定制的,凭着身份信息一生仅能定制一枚。
真爱不分性别,如果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守护一生的人,那么女士也是可以定制的。
缓缓将戒指套入顾锦央的手指上,还不待苏清也直起身,就听见了一旁传来的鼓掌声。
腰身微僵,苏清也慢慢转过身,就看见顾倾落和沐黎舒正站在大门口,轻轻鼓着掌,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看了多久,这会正一脸兴趣盎然,两人还时不时低语交谈几句,直接将苏清也和顾锦央给看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