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挽柠小声的接道:“你是昨晚吃得太撑了。”
苏清也微微眯眼,凉凉的目光落在了施挽柠身上。
施挽柠轻“嘶”一声,装模作样的搓着胳膊,“今天怪冷的,你俩感冒了的记得多穿点。”她说着顿了一下,又添上一句:“别又搞严重了。”
“搞”字是个重音。
顾锦央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捏着手机。
苏清也轻哧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定餐,她就坐在顾锦央旁边,还不忘当着施挽柠的面,和顾锦央讨论着要吃什么,全程两人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施挽柠身上。
整得施挽柠就像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电灯泡一样。
末了,两人选好自己要吃的了,苏清也才一副恍然大悟回过神的模样,非常懊恼的说:“啊,不小心把你忘了,你看看要吃点什么吗?”说着还把手机递给了她。
施挽柠:“……”假装看不出苏清也是故意的,面带职业笑容,说:“不了,你俩点了就好。”
苏清也耸肩,一手挽过顾锦央的胳膊,挑眉说道:“那我提交订单了。”
施挽柠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人最近是越来越幼稚了。
又看了看正默默换了一个坐姿,好让苏清也靠得更舒服的顾锦央,得,原来是那位惯的。
点的餐送得很快,是一家专门做私房菜的餐厅。
还算那两位有点人性,点了几道施挽柠爱吃的,剩下的就全是些清淡口味的菜品。
顾锦央之前喝了点白粥,这会只是顺便吃了一点就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听苏清也和施挽柠聊天。
施挽柠说得咬牙切齿,“那天那支芭比粉口红你买了寄给老季就算了吧,还非要作死写个留言,让她以为是我送的。”
苏清也神情寡淡的抆了抆嘴,用手指指了指楼上,一本正经的说:“她今天好像出差回来了,要不你把人叫下来解释解释?”
施挽柠“切”了一声,非常不忿的说:“解释个鬼,我认都认了,老把老实的把歉都道了,这会再去解释还有必要吗?”
苏清也失笑,这两人相处就真的是个冤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吃完饭后,施挽柠坐了一会,看着不停犯困的两人,又交代了几句,便准备起身离开。
入电梯的前一秒,她又多嘴问了一句:“有没有要一起捎下去的?”
苏清也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往她手里塞了几包垃圾,然后将人送进了电梯。
施挽柠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垃圾,暗自琢磨了一番,好像自己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怎么就变成捎垃圾了?
顾锦央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溢出两滴生理性眼泪,眼眸湿润,蒙着一层氤氲的雾气。
苏清也将水和药一起递给顾锦央,见她吃过后,取过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缓声说:“姐姐再去睡会吧。”
顾锦央揉了一下眼睛,她犹豫着说:“可是……”
“没有可是。”苏清也打断了她,“先去睡觉好吗?”
顾锦央抿唇,困意不断动摇着她内心的想法。
苏清也又接着说:“我困了,姐姐不陪我一起睡觉吗?”
这一下,困意直接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她握住苏清也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陪。”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偏爱,也总有那么一个人,是那个会让你数次打破原则为她破例的人。
她即是你的原则,亦是你的心甘情愿。
只因为你所以的偏爱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苏清也掀开掩着的窗帘,光线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
天外有一大片火烧云。
顾锦央摸出正在响铃的手机,眯着眼看清是谁来电后,捏着喉咙坐了起来。
“喂,妈咪。”一开口,依旧有些沙哑的喉咙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处境。
“才睡醒?”
顾锦央咳了一声,“有些感冒了。”
沐黎舒“嗯”了一声,“那就好好休息一下。还有这周末记得早点回家。你记得问问小也要不要和你一起回来,还是她要回苏家那边。”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锦央抬眸望向了正倚靠在阳台上的苏清也。
天边的火烧云正是最旺的时候,半边天被染红,橘光下,女人眉眼间的笑意也变得朦胧起来。
顾锦央张了张唇,她问:“小也,周末和我一起回家吗?”
这周末就是三十一号。
今年的最后一天。
苏清也笑了起来,她将发丝别到耳后,风又顽皮地吹了过来,吹乱了她垂到腰迹的墨发。
也将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锦央听见她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错过了落日余晖,还可以期待满天星辰。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是一辈子。
可以庆幸,但更多的还是遗憾。
庆幸还好是你,遗憾平白浪费的那几年。
更遗憾的是,那几年,彼此生活的留白。
或许兜兜转转还是你,又或许只是两条直线的短暂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