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明殿内。

“……安阳伯与世子受尽了酷刑,也咬死了没有人在背后指示他们。他们污蔑七驸马,只是因为之前皇上您……”

李重先犹豫了一瞬,见皇上面上没有不虞,便继续说了下去:“是因为之前皇上您为嘉宁公主私下里择了世子为驸马,但最后嘉宁公主的驸马却变了人,世子一家难以接受,便想着弄脏驸马的名声,让公主与之和离……”

“除了云氏的死之外,还有周彦的死也与周然有关……查到的消息显示,自从去年京郊的事情发生后,周彦便一直神志不清,偶尔还会十分狂躁伤人。”

李重先递上了收集来的证词,“安阳伯世子本就不喜他这个弟弟,觉得他辱没了安阳伯府的名声,就偷偷给他下了药,让他一点一点地死於中毒,最后再拿他的死来诬陷七驸马。”

面色沉静的豫皇看向摆在桌上的几张宣纸和一小包东西。

“这些都是世子身边的贴身小厮透露的,那些便是周然喝药后剩的药渣。”李重先介绍道。

看完所有证据后,豫皇直奔主题地问道:“这些都清楚了,那严氏可也是被安阳伯府指使的?”

方才李重先说了那么多,都没有提起严氏污蔑一事,只怕这件事还有待商榷啊。

“回皇上的话,安阳伯府的人只招了这些,严氏的事,他们并没有认下。”这也是李重先极为头痛之处。

虽然严巧儿咬死了说是安阳伯府的人指使她的,也有收的银钱作为证据。但安阳伯府的人并没有认下这件事,只说是他们以为严巧儿是真的看到了顾蕴会巫蛊,还以为天要助他们呢!

豫皇神色未变,又问道:“驸马被关押那晚被刺杀一事呢?”

说完这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这件事交给你查探了许久,你也没有查出什么个结果。如今安阳伯府上下都被关了起来,你可有进展了?”

李重先额上冒出了冷汗,忙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微臣实在无能,不能查出是谁要刺杀驸马。”

“安阳伯和世子也未曾认下这件事,他们说从没有要驸马性命的念头,他们只想着让嘉宁公主与驸马和离……”

见李重先并没有慌乱地把这件事安在安阳伯府上,豫皇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好了,这件事你们刑部便搁着吧。”

“谢皇上恕罪!”李重先赶忙谢了恩。

……

正月底时,关於安阳伯府意图污蔑七驸马一事终於有了结果。

皇上下旨,安阳伯和世子周然谋害人命,涉及巫蛊,对皇室不敬,图谋不轨。着削去爵位,贬为庶人,於三日后在菜市场门口当众处斩。其余家眷变卖为奴,男子流放千里,女子充入教坊司,永世不得出。

天子雷霆之势下,众人心有戚戚。

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议论此事了。

……

正月一过,渐渐开了春,天气开始变得稍微暖和了一些。

嘉宁公主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