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岐拍了拍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回头看着陈域,眉心紧锁:“那驸马的功绩要如何上报?”
陈域听到他话,笑了起来:“还能怎么写?你的判断失误,造成了接近五千兵马伤亡,难道你还想吞了驸马的功劳?”
“若不是她发觉及时,你以为你派出去的八千人还能回来一个人?!”
“我参与了全程的,驸马有何功劳,我最清楚不过。你最好是别想着抹平你的过失,私吞驸马的功劳……”
张岐听着陈域的警告,心里十分不爽快。
但他不敢动陈域,且身后的兵马都是陈域的人,这是陈域的地盘,他不敢乱来。
深吸一口气后,他只能认栽,老老实实地上报了实情,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皇上的发落。
……
炎热的京城。
豫皇收到了快马加鞭送来的捷报。
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眼底充满了复杂。
他那意图造反的二儿子,死了。
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豫皇缓缓收起了捷报,传了人去
京城门口迎接立下了极大功劳的七驸马。
捷报上说,七驸马归心似箭,已经动身回京了。
豫皇估摸着时间,想来就这两日,顾蕴就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
午后,一身风尘仆仆的顾蕴就进了京。
她还未来得及回公主府,就被豫皇派来等候她的人带到了皇宫内。
一路来到干明殿,她对着上首的豫皇行了礼。
豫皇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和眼里的血丝,就知她一定是忙着赶路,都未好好休息。
他心里的复杂少了些。
先是说了许多场面话夸赞了顾蕴,之后再慢慢问起了在西北边境发生的事。
“……张岐说,是你察觉不对,提前预知了姜慎会得知他的安排,才连夜进山的……”豫皇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你能否对朕说说,你是如何提前预知的?”
回京的一路上,顾蕴想了很多,其中就有豫皇问的这件事。
她抿了抿唇,没有先回答,而是开口问了豫皇:“父皇,你可还记得之前二皇子派人劫走公主的事?”
豫皇点了点头:“自然。”
顾蕴接着说道:“当时二皇子忙着逃窜,且以二皇子的心性,他应该是想不到以劫走公主来营救他的妻儿……而且,公主是在御花园内被劫走的,那个时候的二皇子,真的还有能力从皇宫大院悄无声息地掳走一个人?
清淡的嗓音传入豫皇耳里,他心中一震,眯起了双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底下站得笔直的顾蕴:“你是想说,要害嘉宁的人另有其人?”
“是,也不是。”顾蕴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公主府,便也不管豫皇会如何想了,索性就直接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我猜,二皇子的身边恐怕早就被安插了人,一直引导着他……安阳伯府的事、二皇子被人揭发私藏龙袍的事、以及二皇子按捺不住连夜逼宫的事,恐怕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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