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心思涌动,对於这样的待遇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
现下躺在床上,姜梨白已经开始犯困了,她合上眼睛,慢慢问道:“今日你查探到的事,可有与方家那金疙瘩说?”
这件事是顾蕴上任后经手的第一件极为要紧的事,必须得慎重以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还是不要先当出头鸟了。
“没有,我没有与他说。”顾蕴靠在姜梨白的脑袋上,下巴轻轻磨蹭着
她柔顺的青丝,“公主,陈阳侯府……真的是保皇党吗?”
这话问得很奇怪,但姜梨白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稍稍往后挪了挪,抬头看着她,语气里有一丝茫然:“你是对方家那嫡子有所怀疑?”
可陈阳侯一直都是保皇党,因着家风严谨低调,所以方家从不参与夺嫡一事里,这也是为什么方家会渐渐没落,远离了朝堂权力中心的缘故。
“他有哪里不对劲吗?”
顾蕴想了想,“不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我的直觉,总觉得他有时候有点奇怪。”
“但哪里奇怪,又有些说不出来。”
对於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话,姜梨白肯定是选择相信顾蕴。
“既然你觉得他不对劲,那以后还是别太信任他了,今日你没与他说出你探知到的事就很好,若你说了,也许他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神通,又或者直接猜测你是否与别国有染,故意将这件事往云国身上引……”
前一点都还好,神神叨叨的事很容易洗清干系。但若是被怀疑可能是晋国在背后挑拨,想要引得云国和豫国之间矛盾不断,那可就很难洗清嫌疑了。
尤其是……顾蕴原本还是晋国的“皇子”。
姜梨白越想越觉得顾蕴很危险,睡意渐消,她忙抓紧了顾蕴的手:“方才我思虑得不周全,明日我还是先别进宫与母妃说这件事了。”
她母妃知道后,那必定是要告诉她的父皇的。
虽然她能说服她的母妃相信顾蕴,但她不能确定她的父皇在知道纵火一事与云国人有关是顾蕴透露出来的之后,会不会疑心顾蕴。
毕竟,帝王之心,从来都难以揣测。
她不敢去赌。
“无妨。”顾蕴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我在离开时,都在有寒雪气息的地方悄悄做了点标记,若是那些人是细心查探的话,明天上午就能发现那些怪异之处了。”
“什么标记?”姜梨白很好奇。
女孩儿仰着头的模样娇俏可人,圆圆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求知的星光。
顾蕴笑着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那气味虽然清淡幽微,极难被发觉,但有专人细查,也是能注意到那儿的寒雪气息。”
“所以为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已经将那儿的气味稍稍放大了一些。”这虽然很耗费她的精神力,但却不会将她暴露出去,引人注意。
顾蕴没有明说,姜梨白便也没再仔细地问下去了。顾蕴有不同於她们这些人的神通,也许她对她说了,她也不会懂。
总之,只要顾蕴心里一直有她就够了。
其余的事,也没必要追究地过分细致。